夏棵盯着前方的路灯,弱弱张口。
贺峻霖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与无奈,猛地挥拳砸向方向盘,清脆的喇叭声在马路上回响。定了定神后,他重新调整坐姿,踩下油门,车辆驶入车流之中。窗外的街景快速倒退,却无法带走他心中的烦闷。
一路无言。
夏棵没看过贺峻霖这般样子,今天贺峻霖的状态有点吓到她了。
轿车缓缓滑入别墅庭院,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道弧线后稳稳停住。车内一片静谧,只有发动机渐渐归于沉默的微弱声响。
最终夏棵打破了这份沉默。
夏棵.:“…小叔,下车吧。”
贺峻霖微微眯起双眼,一道冰冷的视线如利刃般划过,径直落在夏棵身上。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人,薄唇紧抿,最终吐出低沉而压抑的声音:
贺峻霖.:“夏棵,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别瞒我,别骗我,不要早恋。”
贺峻霖.:“为什么不乖?”
贺峻霖.:“还有,我是不是说过,和异性相处一定要和我说,今天为什么不说?”
问完话的贺峻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大好,又张口:
贺峻霖.:“棵棵,我…小叔,只是担心你,担心你被骗,你要知道你这个年龄段的那些男生,没几个好人,知道了吗?”
夏棵轻轻抬眼凝视着贺峻霖深邃的眼眸,片刻后又垂下眼帘,声音低柔却带着几分坚持:
夏棵.:“杨博文是个好人,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丝委屈,仿佛在为谁辩解,又像是在向谁诉说着心中的执着。
听见夏棵的话,贺峻霖的眼神骤然变得深邃,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一片刺目的苍白。他紧咬牙关,喉咙里像是梗住了什么,明明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却化作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车门被重重摔上,那“砰”的一声仿佛要把这压抑的情绪一并宣泄出去。临下车前,他还是转过身,语气复杂地对夏棵说:
贺峻霖.:“你上去吧。”
夏棵缓缓下车,站在原地凝望着贺峻霖。夜色中,街灯的光晕洒在他挺拔的侧脸上,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犹豫了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夏棵.:“小叔…”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峻霖打断。
贺峻霖.:“上去。”
最终夏棵迈步走向别墅内。
门刚开,初一就猛地扑上来。
五年过去,初一也变成了一只巨型犬。
但它依旧很漂亮,不仅是脸,还有毛发,一看就知道被主人养的很好。
初一似是察觉出了夏棵的情绪,冲她“汪—汪—”叫唤了两声。
夏棵蹲下身抱起初一的上半身,一边顺着它的毛发一边说:
夏棵.:“初一,小叔他今天不开心,是因为我,但他现在不想和我说话,你能替我去看看他吗?”
“汪—”
初一应了声后,随即像一阵风似的朝着贺峻霖奔去。而夏棵则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望向远处。夜色中,那辆轿车的车灯依旧大亮着,宛如两道明亮的光柱划破黑暗。不知何时起,贺峻霖已经从驾驶座移到了车头前方,悠闲地靠在引擎盖上,身影与灯光交织在一起。
二人就这样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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