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7-5)

坐在酒桌前斗酒的林瑗娥已经昏倒了，燕清雨正在跟邓艺谖交流，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两个人聊得特别投缘。邓艺谖在燕清雨面前谈起了自己的家事，邓艺谖跟燕清雨一样，非常反感老人，他最恨的一位老人就是奶奶。原来，邓艺谖的奶奶脾气不太好，对待艺谖的母亲非常苛刻，使唤邓母跟使唤佣人一样，家里所有的家务都归母亲做。做得好，奶奶不会夸奖，做得不好，奶奶会严厉地训斥母亲，这一切艺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渐渐地，艺谖对奶奶有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怨恨，艺谖经常诅咒奶奶，希望她快点死。

奶奶对母亲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使是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奶奶也不会说半句安慰的话，相反，她会大声辱骂，认为母亲是在偷懒。只要奶奶骂母亲，父亲也会跟着骂，有时候姑姑也来责怪母亲，久而久之，艺谖在怨恨奶奶的同时，也对其他长辈有了一份不大不小的怨恨。上初三的那年，艺谖学会了上网，空闲时间经常往网吧跑，每天晚上放学后，艺谖都会在网吧玩一个小时再回家睡觉。然而，在初三下学期的时候，由于非典的缘故，校长要求所有学生都必须住校，不能再走读了。

邓艺谖很不情愿地来到学校的宿舍睡觉，从小到大过惯了富贵生活的艺谖感到万分痛苦，觉得学校的条件太差了，一个寝室要挤一大群人，很难适应。校长说过，一个月内不会放假，艺谖感到百般无聊，三十天内不能上网，这日子怎么过？某天晚上，艺谖在上厕所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几个隔壁寝室的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看样子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到了第二天，艺谖找到那几个很神秘的同学交流了几句，这才明白他们昨晚在商量什么。原来，学校不远处有个刚开张的网吧，他们几个约好了时间，到了十一点左右一起翻墙去网吧。

没过多久，宿舍里掀起了一轮翻墙狂潮，只要一到晚上，每个寝室都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人翻墙去上网，艺谖也不例外。有时候，翻墙的队伍当中还能看到几个女生，最开始，想要去上网的学生会事先商量一下，到了几点几分一起去翻墙，过了一个星期，情况发生了变化。翻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需要任何计划，没有固定时间，也没有固定地点。有的上完课就去翻墙，有的洗澡后才去，个子矮的学生在墙的角落里往上爬，个子高的学生随便找个地方往外翻。

由于晚上在网吧呆的时间太长了，白天上课的时候精神很不好，艺谖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中考分数惨不忍睹。艺谖最后选择了留级，留级后艺谖迷上了街舞，认识了赖辉与卫煜，通过他们的关系又结识了一大帮街舞爱好者，跟这些同道中人在一起，艺谖感到心里很满足。这些舞友当中，最让艺谖难忘的一位就是纪登皓，他是个有真性情的少年，而且非常讲义气，非常勇敢，以后一定要跟他成为好朋友。

艺谖很关注左邻右舍家里的情况，经常看到一些老奶奶老爷爷突然病逝，奇怪的是，自己的那位奶奶就是不死，好像越老身体越好。相反，倒是自己最在乎的母亲身体不太好，经常生病，偶然的一天，艺谖的奶奶在购物时受了点皮外伤，受伤的原因是某位上中学的女生在玩鞭炮。这位叛逆的少女把鞭炮扔向了艺谖的奶奶，炸伤了她，艺谖听说了这件事后非常高兴，炸得好，这位爱胡闹的少女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应该感激她一辈子。

听完了邓艺谖的故事，燕清雨用同命相怜的语气说：“没想到你竟然跟我一样，希望某位长辈快点死，我诅咒过爷爷，希望他快点死。有一回，一个傻头傻脑的司机开车朝他撞了过去，我当时高兴得快要蹦起来了，你知道结果怎么了。”邓艺谖兴奋地说：“他只是被撞伤，没有被撞死对吧？”

“不，我爷爷站在路边毫发无伤，安然无恙。”

邓艺谖感慨地说：“唉！为什么你爷爷跟我奶奶一样，命这么硬了，我看很多老人一进医院就出不来了，偏偏我奶奶每次进医院后都平安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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