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能调灵。

莫妮维并没有听到梅琳娜的答复。

从她站起来的时候开始，梅琳娜跪坐在地的身影便如她到来时那般消散了，淡色荧光自夜色与篝火昏暗不明的光线中的存在感太深重了。属于完全不会忽略的亮眼。

莫妮维：……消失了。

就像是幽魂。

可为什么站起身后就消失了。

难道这道光束会吸引幽魂？或是某类具现的媒介？

莫妮维脸色不算好看，她抿唇。感觉在暗处有某道目光正注视着她…危机感自心中涌出。

她的预感并没有错，真正的危机——

就在身后，她所背对着的营帐。

转身过去便瞧见身穿盔甲的武装士兵摆起架势赫然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还一鼓作气吹动了手上的号角，紧接着不出所料的，其他士兵也一起围了过来！

莫妮维：怎么回事？

莫妮维：我都坐了这么久，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是说话的声音被听到了？

梅琳娜：再坐回来吧。

梅琳娜：被命运眷顾的受赐之人。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莫妮维并不害怕，哪怕以自己现在可怜的装备确实无法打败那么多敌人。

优先保持冷静。也适宜逃跑的效率。

她和士兵们还有些距离，就此坐下也不无试探的可能。

那么到此，选择就已经很明了。

莫妮维：都回去了……

梅琳娜：他们已经看不到你了。

梅琳娜仍然跪坐在那，清风亦是不浮动她的神情，淡然又冷漠地低垂眼睑垂眸望着那道安立于地的光束。

梅琳娜：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莫妮维：……

莫妮维：我猜你想说的应该是：这便是被黄金律法庇佑的人所享受的待遇。

梅琳娜：你不喜欢。

莫妮维：对。

效果强大而显著的庇护呢。

莫妮维并不是不喜欢这种庇护，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黄金律法。也算是殃及池鱼的厌屋及乌了。坐着光束旁，像是身处另一个次元，以至于那些士兵再不能发现她，好像也失去了她这个入侵者到访的记忆。

没有丁点的警惕，若无其事地回走。

梅琳娜：…我不在乎。

梅琳娜：我只需要你带着我前往黄金树下，作为交易的条件。我会能够替代你的女巫……为你提供一定程度的协助。

莫妮维：一定程度？

梅琳娜点了点头，她探出一只手，摊开掌指。

一枚非常朴素的戒指。

梅琳娜：托雷特选中了你。

梅琳娜：与我相同存在的灵马。

梅琳娜：它的前主人……曾经托付过我，让它找到值得追随的主人，它遵循着自我与灵魂，找到了你。

莫妮维：……所以这并不是帮助。

莫妮维：哪怕我拒绝了你，你也会将它赠送给我？

梅琳娜沉默了。

或许是没想到莫妮维会如此刁钻地提出问题，她独睁着的眼眸眨动两下，轻而静地透出一丝疑虑。

梅琳娜：……不会。

莫妮维：它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梅琳娜没说话。

莫妮维已经知道她所表达的意思了。

莫妮维：我就知道。

莫妮维：哪里会有免费的东西可以拿呢？

莫妮维：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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