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莫谦之：陈火蛾答应我了，会复活绣绣。可惜都被你们毁了。

南宁：那些只是收买人心的说辞，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

沈渡：师兄，就是因为你的庇护，火蛾门才在甘南道横行多年，更是杀人无数！你竟然还相信她能复活绣绣？

莫谦之：为什么不信？我有什么理由不信？只要能够复活绣绣，再多杀几人又有何妨？那些王八蛋不该死吗？是广春堂的半面鬼替我杀了那些人。他们都该为绣绣陪葬！沈渡，为什么要破坏献祭？你就是不想让绣绣回来！

沈渡：那些人该死？那她们呢？她们做错了什么？

莫谦之：这世道本就不公！沈渡，你清楚的呀！

沈渡：你借了五条人命来换取你要的复活，真的换成了，你觉得绣绣她当真能心安接受？师兄，绣绣已经死了。

莫谦之：绣绣没有死，我会让她回来的。

沈渡：来人。

看着莫谦之被内卫带上镣铐带走，南宁扶起地上的秀秀。

南宁：秀秀，你还好吧？

秀秀：郡主，难道真的没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法子吗？

南宁：没有。

秀秀：这世间有太多不公，尤其是对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什么三从四德，要是做错分毫，便会遭人唾弃。那唾沫星子快把人给淹死，想一想，这是何其讽刺？

南宁：这世间是不公的，但一直执着于这些，又如何取得真正的公平？秀秀，你是何时认识莫大人的？怎么叫他莫大哥？

秀秀：他曾经救过我，也许当时就挑选了我当祭品。

南宁：也许是想弥补没能救得了绣绣吧。

秀秀：可秀秀终究不是绣绣。

在押送莫谦之出城的路上，营州的士兵围住了囚车，不让离开。

下人：莫大人保护百姓，同半面鬼拼死一战。当时斩杀纪大福，大阁领就多次阻拦，不难看出别有用心。莫大人就命我等多加提防，果然就查出你们一行与半面鬼暗中交易。如今还想劫持莫大人，还想倒打一耙吗？

景林：你们这是栽赃！

下人：沈大阁领来了营州之后，这半面鬼就如雨后春笋一节节冒出，这难道也是巧合？

景林：你们都被莫谦之的伪装给骗了！

下人：到底是谁抓了你们？

那些女子闭口不言，南宁将希望寄托在秀秀身上，可秀秀摇摇头选择保护莫谦之。

莫谦之：沈渡，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竟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束手就擒吧！

下人：官贼，快放了莫大人！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指责沈渡，甚至上前动手制止。

南宁：莫大人，看看维护你的百姓吧，你真的还要包庇那些人吗？

沈渡：住手！不要伤到百姓！

内卫们只能采取防御的姿势，不敢乱动。在僵持之下，孙谭带领着异良人赶到。

孙谭：我们异良人可是最难缠的。

莫谦之：让他们走！

沈渡搂住南宁在异良人和内卫的保护下出了城。

沈渡：多谢孙帅前来解围。

孙谭：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对营州城的百姓来讲，莫刺史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官，灾年搭建帐篷，免费施粥给百姓，平日里又带着衙役给百姓修缮房屋、分文不取。这样的官，百姓怎么会觉得是坏人？

沈渡：一面是百姓爱戴、同僚敬仰的善人，一面是草菅人命、听信邪教的狂人。这两副面孔还真是难以分辨。

南宁：莫谦之他对百姓的好是出于真心，也许是绣绣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让他陷入癫狂之中。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只是他的善恶更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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