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宁：一切都准备妥当，我们去内卫府。

颜幸：好。

内卫府

太皇太后：哀家真是万万没想到，犯下这案子的竟然是忠臣唐承益的遗孀。你为何要这样做呀？

唐大夫人跪在地上，并不应声。

太皇太后看向一侧的英王。

太皇太后：哀家记得你与这唐大夫人来往甚密，如今她可是这杀人案的疑凶。英王你可知道一些内情？

英王：母后明察，对于这件事，儿臣确实不知。

太皇太后：你为什么要杀害这么多无辜之人啊？

唐大夫人：我没有杀无辜之人。

颜幸：大苍自有律法，无不无辜，难道是由你定义吗？

南宁扶着颜辛走入内卫府的审讯室，两人朝太皇太后行礼问安。

南宁：太皇太后，这位是刑部书吏颜辛，她今日引蛇出洞，身子尚未恢复，请您恩准她坐着审讯。

太皇太后：赐座。

颜幸：谢太皇太后。

南宁扶着颜辛坐到一旁。

颜幸：太皇太后，唐大夫人所杀的男子都有婚约在身，却爱流连于烟花柳巷，迷恋乐伎。而女子都有着相似的仪容，都是擅长弹琵琶的乐伎。

颜幸：所有发现的尸体都被人用朱砂做了延缓腐烂，以致于仵作验出的死亡时间并不准确。后来我们推测出了正确的死亡时间，发现都在开阳盛会期间。

颜幸：唐大夫人， 你是不是曾被身边的人伤害过，以致受到刺激，当相似的场景再现，便会动杀心。

唐大夫人：你胡说！

下人：异良帅徐想仁请见。

徐想仁：参见太皇太后。南宁郡主，东西找到了。

南宁起身接过徐想仁手中的画卷，缓缓展开。

南宁：唐大夫人，你可认得此人？这是异良人在郊外新发现的一对尸体，颜书吏还原了男性死者的面容。

唐大夫人见到画像十分激动，嘴里不停地念叨，给我、给我！说着站起身要来抢画像。

徐想仁挡在南宁面前，制止住唐大夫人的动作。

沈渡：没事吧？

南宁：没事。唐大夫人，这是你杀的第一人吧？你的夫君。

唐大夫人：你胡说！我没有杀他，是他、是他自己。是他们，都是他们的错。我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可没想到在开阳盛会上却发现他们有私情。我最爱的两个人为什么都要背叛我！我不忿，给我妹妹准备了一杯毒酒，谁知道我夫君竟然宁可自己喝下去！哈哈，他就那么爱她！

唐大夫人：我夫君死后，妹妹就不见了。最后，我却在墓中发现她，他们两人竟然相拥赴死。那我呢？我算什么！明明我才是他娶的夫人，我才是！

唐大夫人：不！不对！她不是我妹妹，她不是！她就是一个低贱的乐伎，好好的良人不做，非要去做乐伎，勾引别人的夫君，她该死！她该死！

南宁：那其他女子呢？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她们之中的很多人生来就在乐坊，只能以色侍人。她们也该死吗？

唐大夫人：其实一开始我也怪过自己，可是这世上负心人太多，那些男人明明都有婚约，却还要招惹乐伎。我告诉你，我是对的，是对的。负心人都该死！都该死！

唐大夫人：这么说来他们应该谢谢我，我让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哈哈，永远在一起！

南宁：负心人的确伤人心，可是这也不是你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

唐大夫人盯住面前的相依偎的两人，嘲讽地说道。

唐大夫人：郡主，你以为他会一直保护你？一直在意你吗？总有一天，他也会变心，他会欺骗你，把你骗得生不如死。

南宁：我也可以保护他！夫妻之间应该是相互扶持，而不是一方付出。只有这样两人的情谊才能长久，如果只靠一方，再浓烈的情感也会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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