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搬离了岬和初惠奶奶所在的城市,独自来到了天鹅绒,当时我还是个初中生。之后我和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如今。好几次鹰尾和初惠奶奶都想把岬带来,但每次只要岬来我便必定出去,直到确认岬走之后我再回去。久而久之,初惠奶奶只好自己来。
碓冰初惠:真澄,其实你和你父亲都一个样。碓冰家的人,要么像你父亲一样不擅长感情表达,要么像你一样对感情始终冷淡。但一旦遇上了,要么像你父亲一样把自己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自拔,要么跟你一样陷入一个爱与仇恨的极端,碓冰家的男人,似乎永远也逃脱不掉名为‘感情’的这个魔咒呢。
这是某次初惠奶奶过来劝和我和岬无果后,临走时对我叹息着说的话。陷入爱或仇恨的极端,说得自然是我对岬。
只是,当初初惠奶奶说这话的时候,应该不曾想到,有朝一日,我不但依旧活在恨的极端里,也会陷入爱的极端里,爱的极端,正是今日我对泉超越性命的深爱。
鹰尾:少爷,伊助少爷刚刚来电说他现在正在茜小姐家,晚上可能要晚会才能来。
鹰尾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唤醒,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原来已经回家有一阵了啊。
碓冰真澄:知道了,告诉他,我会等他的。
鹰尾:是,少爷。不过我刚刚叫少爷好多遍都没有反应,少爷是又听音乐听入迷了吗?
碓冰真澄:……嗯,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罢了。
我苦笑,没有告诉鹰尾实情。虽然回家后一直带着耳机,但其实根本就没有在听,脑中映像的全是今天中午的事情,就像我喜欢的音乐不被心中只有公司利益的岬所承认一般,我对泉的爱意也从未得到过泉的承认。
然而悲哀的是,岬不承认我所喜欢的音乐,但我心里早就和他断绝了关系,泉不承认我深爱她的心意,我却无法放弃对她爱意,甚至下定了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生命保护她的决心。
可以想象,此刻我多么可怜又可悲啊,起先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坚持,泉便能被我的爱意所打动,听完昨天那个陌生人的话,我以为只要我花足够长的时间来了解她,走进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她也会被我的精诚所感动,可直到今天中午我才明白,从一开始,我的爱意,就不曾被承认过。一步步被拒绝,一步步被讨厌,而我却不知情,只当是她在无措,她在害怕,原来最一开始,她就是如此厌恶我吗。
厌恶到,就算和一个不熟的学长假扮男女朋友也不愿接受我的告白。厌恶到,不惜不顾虑我的心情而用情侣这个谎言欺骗我也要摆脱我的告白。
我真是一个失败者,要是一般人,或许此刻应该发疯,应该生气,应该和对方划清界限,甚至恨对方恨到永不相见吧。
可我做不到,一想到她会哭,我所有的防线就瞬间破防。爱深入骨髓,以至于我发现没有泉我竟然都无法活下去。音乐也好,奶奶也好,我的喜好,我的朋友,我的家人……这一切的一切,若泉不在,这个世界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于是,我倏忽明白,见到泉的第一眼起,她便成了我的所有,比我的性命,甚至其他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也比不过泉的一吐一息,我对泉的爱,是可以抛弃所有、可以背叛世界、可以付出生命而不求任何回报的爱。
我知道,这种爱,是极端了点。可是,爱这东西,没有人能掌控得了,至今,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还有一点,我也至今才明白。爱这种事,其实是单行道,而且不允许陷进去的人掉头,哪怕受再多的伤。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到了晚上。我也记不清多晚,伊助和茜来了。
松川伊助: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鹰尾先生这么焦急的语气,问了他结果他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刚刚进来前我就察觉到氛围的不正常,而你现在的样子快要吓死我和茜了。
碓冰真澄:我现在什么样子?
松川伊助:一副要结束生命的样子。
碓冰真澄:如果真能这么轻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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