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矛盾 (2-1)

赵远舟被她小小的身躯抱住，有些恍惚，不知怎么，他就想起了赵婉儿的那句话。赵婉儿同他说过，终有一天，有人可以让他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我找到了。

应该很快又会失去。

转眼日落，气温更低。

卓翼宸还在吊桥练习剑法，剑招华丽，剑气肆意。

只是用力过猛，有些失力，不由得单膝跪倒，用剑撑地，气喘吁吁。

赵远舟：“小卓大人真是勤奋，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练剑。”

卓翼宸想起白日里，大妖和初年的举动，收剑入鞘。

卓翼宸：“早点学会，早点杀你。了却你的心愿。你我都开心的事情，当然要勤奋。”

赵远舟拍了拍卓翼宸的肩膀。

赵远舟：“勤奋是好的，但若是不得要领，操之过急，容易伤及自身哦。”

卓翼宸打掉赵远舟放在自己肩膀的手。

卓翼宸：“要你管。”

赵远舟：“我教你的，我当然要管。”

赵远舟突然伸手，双指点向自己额头，从自己的神识中抽取了一团白光，然后挥手，白光飞进卓翼宸的眉心。

卓翼宸眉间一亮，脑海中突然看见一幅陌生景象。

白衣人带着面具，手中握着云光剑，在水面上施展着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招，那剑招他从没见过，轻巧灵动，却有四两拨千斤之力，剑尖一点水面，骤然升起数十米水幕，而后随着剑身一卷，水幕变幻为一条水龙，呼啸天地间。

卓翼宸回神，睁开眼睛，只见赵远舟笑吟吟地看着他。

卓翼宸吃惊地问赵远舟。

卓翼宸：“他是谁？”

赵远舟：“你的老祖宗，冰夷。云光剑的第一个主人。”

卓翼宸恍然大悟道。

卓翼宸：“那刚刚那套剑招……”

赵远舟一笑，解答他心中的困惑。

赵远舟：“就是当年冰夷诛杀应龙时所使用的剑招。”

卓翼宸：“能杀你吗？”

赵远舟：“应龙可比我厉害多了，上古大妖。能杀应龙，自然也能杀我。你好好领悟吧。”

卓翼宸狐疑地打量着赵远舟，猜不透这老妖怪的想法。

卓翼宸：“那你为什么要教我？”

赵远舟一脸坦荡。

赵远舟：“不是说了嘛，想让你杀了我。”

卓翼宸神情复杂，打量着赵远舟。

卓翼宸：“你说谎。当时在地牢里和我缔结誓约的时候，确实没有说谎。那时的你，一心求死，眼里暗淡无光。但现在，我看得出来，你不想死了。是因为初年吗？”

赵远舟不置可否。

赵远舟：“我一直觉得大荒冰凉死寂，活了千年，也是无趣。但在人间多走了几回之后，却发现烟火尘薪，别有趣味。暂时不想死了……”

卓翼宸背过身去，望着吊桥下无尽的黑暗，心情复杂。

卓翼宸：“赵远舟，相信我，越往后，你越不想死。无论你对初年如何，我发过毒誓，终有一天必将你斩杀于剑下。若我真的领悟云光剑真谛，学会幻境里的剑招，你不后悔？”

赵远舟粲然一笑。

赵远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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