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 (2-1)

2006年春 | 罪恶城小西西里岛披萨屋

索萨用指尖敲了敲冷藏柜里的马苏里拉奶酪，乳酪的酸味掩盖着底层货架的化学试剂气息。“每周三吨‘樱桃特供’。”他掀开披萨面团，露出真空包装的可卡因砖，“你的司机能消化吗？”

维托·安东尼奥正给意大利面撒帕玛森芝士，围裙口袋里的假钞边角蹭到番茄酱。“冰淇淋车周二运货去新波尔多，周四返程。”他指了指后厨监控屏幕，画面里古巴帮成员正往披萨盒塞现金，“返程空车装‘面粉’——联邦缉毒局刚查过那批车。”

烤箱计时器响起时，爱德华·奎恩戴着厨师帽走进来。这个玻利维亚制毒师如今能完美复刻玛格丽特披萨的焦痕——他负责将可卡因混入面粉袋，每批货的VS标志都印在披萨盒内侧。当外卖员骑着贴有“小西西里岛”logo的摩托穿梭在罪恶城海滩时，缉毒犬只会对夏威夷披萨上的菠萝狂吠。

与此同时，在欧内斯特·凯利印刷厂，维塔利·克里琴科把迈克·哈珀的警徽扔进垃圾桶时，金属撞击声让他想起阿富汗战场的弹壳雨。这个VCPD的菜鸟警探在橡树屋通风管趴了四小时，窃听器磁带录下的只有维托揉面团的摩擦声。

“维赛迪先生希望通过你来提醒你的那些同伴，通风管道里可不利于身体健康”维琴佐的皮鞋碾过迈克的手指，骨头碎裂声像踩断枯枝，意大利佬的西西里方言脏话比英语更刺耳。

托尼·西普利亚尼正在保养雪佛兰黑斑羚的引擎，机油味混着血腥气。他甩了甩车钥匙，“带他去兜兜风吧。”

当铁链扣住迈克脚踝时，这个二十七岁的警探才想起妻子今早发的短信：“女儿说为你画了一副肖像画，她很期待你的评价。”

雪佛兰沿着罪恶角的大道疾驰，迈克的身体在沥青路面刮出深红轨迹。他的惨叫被引擎轰鸣吞没，唯有沿街妓女和毒贩目睹这场处刑。维琴佐叼着未点燃的万宝路，单手扶着方向盘哼着西西里民谣。后视镜里，迈克的警服碎片像凋零的玉兰花瓣粘在车窗上。

“减速。”副驾驶的托尼摇下车窗，“玩的差不多了，就放这吧”

市政厅旗杆下，迈克的残躯已看不出人形。他的右眼球挂在佛罗里达州旗的星徽上，左手指骨嵌进台阶缝隙。值夜班的清洁工发现尸体时，呕吐物溅湿了维赛迪房地产集团捐赠的长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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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PD分局的咖啡机喷出最后一口热气时，警探卡洛斯·门德萨把配枪拍在局长桌上。“这是场暴行！”他的咆哮震落墙面的“年度最佳社区服务奖”，“迈克才领徽章三个月！”

局长布莱恩·罗伯特用雪茄剪修着《罪恶城时报》，头版标题是《警方破获极道帮走私案》——照片里他和汤米·维赛迪握手的样子像对老友。“哈珀警探违规执行了卧底任务。”他弹了弹烟灰，“未批准的行动造成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我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可门德萨警官对局长失望透顶，这位拉丁裔警探如今愤怒到了极点，将与几位志同道合的警员们独自展开行动

当晚，三辆VCPD的警车冲进小西西里岛披萨屋。卡洛斯踹开后厨冷库时，只找到成堆的樱桃冰淇淋原料——真正的毒品早在两小时前通过安东尼奥百货公司的感恩节促销车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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