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的鎏金匾额摘下那日,盛家祠堂的海棠突然开了二茬花。我站在廊下瞧着丹橘剪花枝,她腕上新戴的银镯子泛着蹊跷的靛色,正是林噙霜生前最爱的南洋珠光。
"大姑娘,老太太唤您去葳蕤轩。"云栽捧着鎏金漆盒匆匆而来,盒盖缝隙渗出龙涎香的气味——这是官家新赐的贡品,偏与顾家祠堂暗格里搜出的毒香同源。
老太太的龙头拐杖正点着案上礼单:"忠勤伯府袁家送来纳采礼,指明要为嫡次子求娶我盛家女。"洒金笺上"袁文纯"三字沾着茶渍,恰盖住礼单末行的暹罗明珠数颗。
明兰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雨过天青釉里映出她眼底惊惶。我瞥见礼单夹层露出的半角徽记,正是三年前扬州盐船失火案卷宗上的火漆纹样。
"祖母,孙女前日读《盐铁论》,见'山海之利'篇颇有深意。"我扶正老太太臂钏,玛瑙珠子滚落,露出内层暗刻的西夏文字,"袁家掌着登州盐场,此番求亲怕是要借盛家度支之便。"
老太太浑浊的眸子精光乍现,佛珠碾过袁家礼单:"淑丫头倒是眼尖。"她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染着靛蓝色血丝——与顾廷烨毒发时的症状如出一辙。
夤夜查账时,长柏突然踹开书房门:"大姐姐速看!"他官袍下摆沾着海腥气,怀中账册浸透盐水,"袁家送来的暹罗明珠,竟与顾家货船夹带的私盐同出一脉。"
明珠在烛火下裂开,露出内里藏着的羊皮卷。西夏文字遇热显形,正是二十年前盛家与西夏和亲的密约。我摩挲着卷尾残破的朱砂印,突然想起林噙霜悬梁那夜,指甲缝里藏着的同款印泥。
次日忠勤伯府春宴,袁夫人鬓边的点翠掩鬓突然坠落。我俯身去拾,见金丝缠绕处刻着微不可察的"宁远"二字——正是顾廷烨佩刀上的徽记。
"盛姑娘好巧的手。"袁文纯递来的酒盏镶着暹罗红宝,"听闻姑娘擅辨珠玉,可识得此物?"盏中琥珀光泛着诡异靛色,正是顾家惯用的混毒伎俩。
我拔下金簪挑破盏沿,毒酒泼在袁文纯袍角。蜀锦遇毒即焚,暗纹中竟显出西夏狼兵布阵图:"袁公子这袍子,倒比兵部的堪舆图还精细。"
满座哗然中,御史台的人破门而入。袁夫人突然暴起,鎏金护甲里弹出的薄刃直取明兰咽喉。我甩出腕间禁步,白玉碎裂时迸射的珍珠粉迷了刺客的眼。
"姐姐当心!"明兰突然拽我扑倒。袁文纯的玉冠炸开,青烟中浮现顾廷烨的面容——他心口的狼首刺青正渗出靛蓝毒血。
混乱中,我扯下袁夫人的翡翠抹额。金丝夹层里藏着的,是盛紘亲笔签署的盐引文书——日期竟是林噙霜入府那年的上元节。
三更雨急时,我跪在祠堂验看证物。老太太的龙头拐杖突然断裂,露出内层暗藏的青铜钥匙——与林噙霜棺中女尸掌纹严丝合缝。
"淑丫头。"老太太的声音在惊雷中格外清晰,"这局棋,该收官了。"
雨打海棠声里,我望着供桌上并列的盛、顾两家牌位。狼首纹与忍冬纹在闪电中交缠,终是拼出个触目惊心的"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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