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金针刺魇

我握着鎏金香球的手指蓦地收紧，暹罗龙涎香的气息与记忆中的消毒水味重叠。这具身体残留的肌肉记忆突然苏醒——盛淑兰生前最爱在妆奁底层藏些私物，此刻正有个硬物硌着膝头。

"六妹妹且慢。"我拦住要退下的明兰，从袖中取出个犀角雕花盒，"前日你落在我房里的银针，正巧今日物归原主。"

明兰接盒的手微微一顿。犀角盒夹层里藏着半片泛黄的盐引，这是方才更衣时从系统空间取出的物证——昨夜用金针挑开林栖阁窗纸时，正瞧见周雪娘将整摞盐引文书塞进妆奁暗格。

老太太浑浊的眸子陡然清明："淑丫头何时学了岐黄之术？"

"孙女愚钝，不过闲时翻些医书。"我抚过腕间玉镯，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闪烁：【解锁《洗冤集录》盐务卷】。昨夜埋在西跨院的盐袋已开始霉变，渗出靛蓝色的砷化物结晶。

王若弗突然用帕子掩住口鼻："什么味儿这般刺鼻？"

我顺势望向林噙霜鬓边的点翠簪。簪头镶着的南洋珍珠正渗出细密水珠，与盐引上的防伪朱砂发生反应，在空气中蒸腾出淡淡的硫磺味——这正是私盐贩子常用的障眼法。

"祖母明鉴。"我取出帕子包着的盐粒，"孙儿昨日路过西跨院，见海棠树下新土松动，掘出此物。"盐粒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与官盐的霜白色截然不同。

盛紘接过盐粒时，官袍袖口沾着的墨迹突然晕开——那是御史台弹劾奏折上的朱砂批注。他脸色骤变："这...这是暹罗海盐！"

"父亲英明。"我福身道，"女儿曾见顾家二郎的随从佩戴暹罗香囊，与这盐袋上的纹样如出一辙。"全息地图在眼前展开，标注着顾家货船停泊的码头坐标。

林噙霜突然瘫软在地，周雪娘袖中滑落的契书被眼尖的丹橘踩住。我借着搀扶的动作，金针刺入林噙霜合谷穴。她吃痛松手，袖中私印"当啷"落地——正是契书上缺失的印鉴。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王若弗扑上来要撕打，被我横臂拦住。

"母亲且慢。"我转向面色铁青的盛紘，"此事牵连甚广，父亲不妨将计就计。"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解锁《盐铁论》谈判技巧】。

三更时分，我跪坐在祠堂蒲团上。案前摆着顾家送来的赔罪礼——鎏金匣中盛着暹罗进贡的解毒珠，却在系统扫描下显出砒霜结晶。明兰悄无声息地跪坐在侧，将犀角盒推到我面前。

"淑兰姐姐的银针，淬过曼陀罗汁吧？"她指尖抚过针尾的暗纹，"那日林小娘突然失态..."

我望着祖宗牌位间跳跃的烛火。盛淑兰生前最爱的海棠香还萦绕在梁间，而真正的风暴，此刻正在御史台的火漆封章里酝酿。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格窗时，我听见系统久违的提示：【宅斗威望+50%，解锁《女则》权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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