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 (2-2)

他悄悄推开门，看到向横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的向横，没有了平时的戾气，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中。

林说听出来了，这是肖邦的《夜曲》。他没想到向横居然能弹得这么好。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向横突然开口："听够了吗？"

林说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早就暴露了。向横转过头，眼神冰冷："谁准你偷听的？"

"我只是......"林说还没说完，向横已经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按在墙上。

"你是不是觉得，发现了我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向横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气息。

林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路过。"

向横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耳朵会红。"

林说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这个动作让向横笑得更开心了。他松开林说，转身回到钢琴前："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听个够吧。"

他又开始弹琴，这次是《月光奏鸣曲》。林说站在原地，看着向横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人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可怕。

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向横不再针对林说，反而经常在午休时把他拉到音乐教室，强迫他听自己弹琴。

"你为什么不去音乐班？"有一天，林说忍不住问。

向横的手指顿了一下："关你什么事。"

"你弹得很好。"林说实话实说，"比我在音乐厅听过的很多演奏都好。"

向横转过头，眼神复杂："你真的这么觉得？"

林说点头："你很有天赋。"

向横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林说愣住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在音乐教室见过其他人。向横总是独来独往，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我爸妈觉得弹钢琴没出息。"向横自嘲地笑了笑，"他们希望我学金融，以后接管公司。"

林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第一次觉得，向横身上的戾气，或许只是一种保护色。

"喂，"向横突然凑近，"要不要我教你弹琴？"

林说下意识地往后躲："不用了，我对音乐一窍不通。"

"没关系，"向横抓住他的手腕，"我很有耐心的。"

林说能感觉到向横的手很凉，却莫名让人安心。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午休时间成了他们的小秘密。向横教林说认谱，教他指法，虽然林说总是弹得乱七八糟，但向横从来没有不耐烦。

"你这样不对，"有一次，向横从后面环住林说，握住他的手，"要这样......"

林说能感觉到向横的胸膛贴着自己的后背，心跳突然加快。他试图挣脱，却被向横按得更紧："别动，专心点。"

那一刻，林说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向横的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同学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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