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浮现

"我不要听对不起。"林修远的声音有些发抖，"我要知道原因。"

顾明川低下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他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着。林修远记得他以前从不抽烟。

"我生病了。"顾明川吐出一口烟圈，"五年前查出来的，治不好的那种。"

林修远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塌。他想起五年前顾明川突然消失的那天，想起自己发了疯一样地找他，想起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

"为什么不告诉我？"林修远的声音哽咽了。

"告诉你又能怎样？"顾明川苦笑，"让你看着我一天天衰弱下去？让你陪着我等死？"

"至少……至少让我陪着你……"

顾明川摇摇头："修远，你值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他的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林修远看到他用手帕捂住嘴，等咳嗽平息后，手帕上已经沾了血迹。

"你……"林修远的心揪成一团。

"没事。"顾明川把手帕收起来，"习惯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声仿佛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林修远看着顾明川苍白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这次回来……"

"来跟你道别。"顾明川掐灭手中的烟，"医生说，我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

林修远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他一把抓住顾明川的手腕："跟我去医院。"

"没用的。"顾明川轻轻挣脱他的手，"修远，让我好好看看你。"

林修远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夜，顾明川站在他家楼下，举着一把破旧的伞，笑着说要带他去吃火锅。

那时的他们，以为未来有无限可能。

"别哭。"顾明川伸手擦去他的眼泪，"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

林修远紧紧抱住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顾明川的身上很凉，带着雨水和药的味道。他想起医生说过，顾明川的病会让人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答应我一件事。"顾明川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说。"

"好好活下去。"顾明川的声音很轻，"带着我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林修远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点头。顾明川轻轻推开他，转身走进雨里。林修远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雨幕中，顾明川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街角。林修远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打湿全身。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顾明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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