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金鲤焚天（完结）

皇宫的鎏金穹顶在暴雨中震颤，小燕子攥着裂开的合衾佩冲进太和殿。正在接受万国来朝的皇帝突然僵住，冕旒上的玉藻簌簌而落——他颈后竟浮现出与贺兰明相同的金鲤纹！

"皇阿玛！"永琪的惊呼被惊雷吞没。小燕子劈手扯碎龙袍后襟，皇帝后背爬满冰蚕丝，丝线末端连接着龙椅下的萤母石碎片。柳红鬓间的血杏突然炸开，花瓣如刃割断蚕丝："令妃娘娘，戏该演够了！"

珠帘后传来金铃脆响。令妃款步而出，手中却握着贺兰明的鎏金面具："好妹妹，这三年的皇后瘾，可还快活？"她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与贺兰明一模一样的脸——当年被调包的双生子，竟都成了漠北的棋子！

尔泰的虚影突然凝实，螭龙剑穿透令妃胸膛："三十年前你害死我娘时，可想过今日？"血溅在合衾佩裂缝处，竟显出一行漠北密文："金鲤非咒，情魄为舟。"

"原来如此......"令妃癫笑着捏碎面具，鎏金碎片化作蛊虫扑向皇帝，"萤母石根本不是石头，是尔泰轮回百世的情魄！"

暴雨突然静止。小燕子腕间金鲤纹游出体外，与尔泰虚影交融成金色巨龙。巨龙衔住合衾佩冲天而起，撞碎太和殿穹顶。星月辉光中浮现出百世记忆——每世尔泰都在她颈后刻下金鲤纹，将情魄封入萤母石。

"不要！"小燕子扑向正在消散的尔泰，"你答应要陪我看江南杏花......"

"杏花早就开过千百回了。"尔泰的指尖抚过她发间落花，"在漠北雪原，在江南烟雨，在......"他的声音被龙吟吞没，金色巨龙突然炸裂成万盏河灯，照亮夜空如白昼。

柳红突然割开手腕，血染的杏花铺成星轨："快！用金鲤纹逆转时空！"小燕子踏着花阵跃向最大的河灯，看见灯芯里蜷缩着婴儿尔泰的魂魄。

贺兰明在龙椅上狂笑："没用的！萤母石已与龙脉......"话音未落，永琪的佩剑贯穿她咽喉。他溃烂的脸上淌着血泪："当年你把我做成傀儡皇帝时，可曾想过紫薇会为我殉情？"

小燕子怀中的合衾佩突然融化，金液凝成尔泰的身躯。他心口空荡，却笑着将她推向星轨尽头："金鲤纹是你给我的九百九十九封情书，现在该还你了......"

时空在触碰的刹那崩碎。小燕子抱着尔泰的襁褓站在御花园，看着三年前的自己从假山跌落。少年尔泰飞身去接的瞬间，她将金鲤纹按在他颈后："这次，换我护着你。"

杏花穿过她透明的身体，落在永琪手中的密折上。柳红拾起沾血的花瓣，鬓间重新别上那朵血杏——花瓣背面竟刻着尔泰的字迹："江南杏林已开，勿念。"

暴雨初歇，新帝登基的礼乐响彻九重。小燕子抱着熟睡的尔泰走过护城河，怀中的婴儿突然化作流光消散。她腕间的金鲤纹寸寸剥落，每片都写着不同时空的"不悔"。

河灯顺流而下，二十二岁的尔泰站在桥头轻笑："姑娘，这灯是你掉的么？"他掌心的螭龙玉佩完好如初，映着万里晴空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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