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泪在鎏金观音像前凝成血珀,小燕子攥着撕碎的羊皮地图,看紫薇用金粉在墙上勾勒出三年前的月夜。金铃在寂静中发出催命的轻响,壁画上的夏雨荷裙摆飞扬,绣鞋尖却沾着暗红——那分明是用人血调制的颜料。
"姐姐看仔细了。"紫薇指尖划过壁画中福伦夫人的漠北额饰,"当年抱着襁褓逃出漠北王庭的,可不是什么歌姬。"
尔泰的剑锋突然颤抖,小燕子看见他腰间螭龙玉佩泛起青光。壁画上的金鲤游动起来,衔住福伦夫人鬓角的珍珠簪——正是小燕子此刻发间别着的翡翠步摇。
"不可能!"尔泰挥剑斩向壁画,青砖裂开的瞬间,无数金蝉蛊虫如黑雾涌出。紫薇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的燕形疤痕在蛊雾中泛着幽蓝:"当年父王将我们浸在蛊池,姐姐后颈染了燕纹,我心头烙了燕疤——"
小燕子踉跄着撞上供桌,铜磬坠地发出轰鸣。密匣中滚出的生辰帖被蛊虫啃噬,露出内层泛黄的漠北文婚书。尔泰剑尖挑开婚书,狼首鱼身纹上赫然烙着两个女婴的足印。
"你与我是漠北圣婴,本该在十六岁那年血祭王旗。"紫薇的金铃缠住小燕子脚踝,"可父王怎舍得真公主殉葬?"她突然掀开地砖,露出具森森白骨——额间嵌着与福伦夫人相同的珍珠簪。
尔泰瞳孔骤缩,那是他找了十年的乳母遗骸。记忆如毒蛇撕咬神经,他想起十岁那年偷听到的对话:"用汉女之子替了真世子,这秘密就烂在漠北黄沙里......"
"尔泰哥哥当年换心时,就没闻到血腥味里的曼陀罗香?"紫薇将小燕子按在骸骨前,"你以为剜心救的是谁?不过是父王用蛊虫捏的傀儡!"
佛龛突然转动,露出暗室中冰封的少女。小燕子看着冰棺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颈后的燕纹正化作金鲤游向心口。尔泰手中长剑"当啷"落地,剑柄螭龙眼珠脱落——竟是半颗封着漠北蛊王的琉璃珠。
"这才是你的好情郎。"紫薇踹翻冰棺,少女心口插着尔泰的贴身匕首,"三年前荷花宴,他亲手将刀刃送进你胞妹心窝!"
小燕子突然抓起供香刺入掌心,鲜血喷溅在壁画上。金鲤遇血疯长,瞬间缠住紫薇咽喉。尔泰在蛊虫嘶鸣中抱住几近崩溃的小燕子,却发现她后颈燕纹正在消失——冰棺中的少女尸体,正化作万千金蝶融入她体内。
"快走!"柳红的声音穿透蛊雾。峨眉刺破窗而入,钉住紫薇即将拍下的手掌。贺兰明从梁上抛下药囊,炸开的毒粉中,小燕子看见尔泰左眼爬进一只金蝉。
佛堂在身后轰然坍塌,小燕子攥着尔泰冰凉的掌心狂奔。宫道尽头的杏树下,她摸到他空荡的左眼眶——本该在那里的眼球,此刻正在紫薇掌心的琉璃瓶里泛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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