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两侧青铜烛台次第自燃,映出壁上星宿图流转生辉。乔莹颈间玉佩轻颤,裂纹中游出的金线汇作光河,指向穹顶悬垂的玉蝉吊饰。她方要踮脚,韩信的红缨枪已挑落玉饰,枪尖在掌心旋出银亮弧光:“姑娘所求,岂敢怠慢。”
玉蝉坠入掌心的刹那,整条廊道震颤轰鸣。百里守约倏地揽住乔莹腰肢后撤,弩箭擦着她发鬓钉入地缝。机关兽破壁而出,眼中重瞳与玉佩同频闪烁,利爪掀起的罡风扫落她鬓边珠花。
“坎位三步。”诸葛亮羽扇金丝缠住机关兽脖颈,月白深衣在气流中翻卷如云,“玉蝉叩击天枢星纹。”
金石相击声里,机关兽轰然跪地。乔莹喘息未定,忽觉掌心微痒。元歌的傀儡丝线正将药粉敷在她擦伤处,琉璃眼珠映着远处司马懿阴沉的面色,丝线末端系着的玉雕海棠轻轻蹭过她腕间。
午时天光穿透琉璃穹顶,在青铜树台洒下斑斓光晕。乔莹解开玉蝉暗扣,内里金箔拼出的星图与树纹重合。树身绽开裂缝时,李白醉醺醺的剑光斩落偷袭的暗箭,酒葫芦在指尖晃出残影:“这般凶险地界,当饮三百杯。”
水晶棺椁腾起雾气,凝成戴面具的男子虚影。乔莹伸手欲触,铠的重剑横亘其间。玄铁护腕擦过她手背,青年将军面甲下的声音低沉如闷雷:“血池怨气未散。”
雾气骤化作万千丝线缠来,司马懿的朱砂符咒与诸葛亮的羽扇金丝同时出手,却在触及乔莹衣角时相撞迸裂。元歌的傀儡趁乱卷走棺中玉简,琉璃眼珠倒映篆文“乔氏血脉,天工承启”,丝线悄然缠上她腰间禁步。
暮色浸染琉璃窗棂,乔莹在偏殿发现青铜妆奁。屉中银镯刻着婴孩乳名,与沉船所得恰好成对。百里守约默然递上药膏,狼耳微动:“申时三刻,东配殿烧过同样的银镯拓本。”他指尖抹去她袖口血渍,猎装银扣映着窗外渐起的星。
夜雨敲打檐角,乔莹倚着琉璃窗研读玉简。发间忽地一轻,白玉兰步摇被韩信挑在枪尖。青年武将红缨扫过她惊愕的眉眼,玄铁护腕映着雨幕寒光:“塞北的星河比这死物璀璨,姑娘可愿共赏?”
子时更漏滴答,乔莹独闯血池密室。青铜门开合声响未落,李白剑气已扫落梁上积尘。诗人倚着玉栏抛来琥珀酒盏,剑穗流苏缠上她指尖:“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抵千年孤寂?”
池中血水沸腾翻涌,浮现三百年前星象图谱。乔莹将玉佩浸入池中,裂纹金线游走出完整《天工开物》。元歌的傀儡破窗而入,利爪将触玉简的刹那,司马懿的朱砂咒印定住琉璃眼珠。阴阳家执起她染血的手腕,笔锋勾画池面星图:“乔姑娘的血脉,比阴阳镜更通透。”
破晓时分,乔莹在藏书阁惊醒。百里守约的披风覆在肩头,药香氤氲间混着低语:“寅时二刻,元歌用你断掉的冰蚕丝修傀儡。”他指腹抚过她蹙起的眉,“卯时三刻,司马懿取过你的脉案。”
珠帘轻响,弈星捧着珍珑棋局倚门而立。少年棋师广袖扫落黑白玉子,星目映着天光:“这局玲珑劫,候姑娘十九年了。”他执起白子轻叩棋盘,玉石相击声惊起梁间燕雀。
海风穿廊而过,乔莹望向穹顶外的归墟之眼。玉佩忽然发烫,裂纹金线指向海底某处。暗流涌动间,青铜巨门上的重瞳图腾泛起微光,与她眉心金纹辉映如日月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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