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单元：陈情令-聂怀桑的担忧 (2-1)

聂怀桑的担忧，第三视角

在云深不知处的静谧角落，聂怀桑悠悠踱步，手中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摇，面上虽挂着惯有的慵懒笑意，可那眼底却藏着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忧虑。近来，他愈发觉得江澄身上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这份怪异，像一团迷雾，萦绕在他心间，挥之不去。

自十六年前那场与魏无羡的激烈决裂后，江澄便像是换了个人。彼时的惊涛骇浪早已平息，可留下的痕迹却在岁月里悄然发酵，变得愈发深沉。聂怀桑清楚地记得，往昔的江澄，是那般意气风发，眼神中满是锐利与骄傲，行事果敢决绝，带着莲花坞主独有的威严与霸气。可如今眼前的江澄，尽管依旧身姿挺拔，气势不凡，却总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疏离感。

聂怀桑又一次见到江澄时，他正独自站在莲花坞的廊下，目光望向远方的粼粼湖水，神色平静得近乎淡漠。聂怀桑走上前去，笑着打招呼：“江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江澄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老样子，能有什么不好。”聂怀桑敏锐地捕捉到，江澄的回应里少了曾经的热忱与随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透着一丝刻意的疏离。

夜里，聂怀桑躺在客房的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澄的种种变化，那些细微之处，旁人或许难以察觉，可他与江澄相识多年，又怎会看不出来？他想着，难道是因为和魏无羡的决裂，让江澄受了太重的伤，以至于性情大变？又或者是莲花坞这些年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才让他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鲜活？

第二日清晨，聂怀桑早早起身，来到江澄的书房。江澄正在处理族中事务，见他进来，微微点头示意。聂怀桑也不客气，径直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江澄，我总觉得你变了好多，自从……和魏无羡分开之后。”江澄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这些做什么。”聂怀桑却不依不饶：“可我看得出来，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跟我说说？”

江澄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有些事，说不清楚，也没必要说清楚。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聂怀桑看着他，心中满是无奈与担忧。他知道，江澄向来是个倔强的人，既然他不愿说，再问下去也是徒劳。可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好友，被一层无形的枷锁束缚，越陷越深。

午后，两人在莲花坞的小径上散步。聂怀桑试图找些轻松的话题，让气氛变得活跃些，可江澄始终只是礼貌性地回应着，话语不多。路过一片荷塘时，聂怀桑停下脚步，望着满池的荷花，感慨道：“还记得以前，我们和魏无羡他们一起在这荷塘里嬉戏，那时候的日子，多快活啊。”江澄的目光也落在荷塘上，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回忆。许久，他轻声说：“回不去了。”

聂怀桑看着江澄的侧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要揭开江澄心中的那层迷雾，想要帮他找回曾经的自己。可他又深知，这并非易事。江澄的心，就像一座紧闭的城堡，钥匙早已不知去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聂怀桑时常留意江澄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江澄虽然依旧将莲花坞管理得井井有条，对待下属也威严有加，可在一些不经意的瞬间，他会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而且，江澄与人相处时，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便是和聂怀桑这样的旧友，也难以再像从前那般推心置腹。

聂怀桑开始四处打听，试图从旁人那里找到一些关于江澄变化的线索。然而，无论是莲花坞的弟子，还是与江澄有过接触的仙门中人，都只是觉得江宗主这些年愈发沉稳内敛，并未察觉到有何异常。聂怀桑心中愈发疑惑，他不相信江澄的变化只是因为时间和经历的磨砺，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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