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单元：陈情令（4）

聂怀桑得到聂明玦允许他留在莲花坞的意思，开心得都快飞起来了。金光瑶看着聂怀桑这样子，羡慕可以随便留在莲花坞和江澄相处。

“各位，船到了，江某就不留各位了。”我看着驶来的船只，对着其他宗主说。

“好，江宗主再会！”金、蓝、聂三位宗主纷纷和我作揖拜别。

魏无羡罕见地没有和蓝忘机同行，反而留在了莲花坞。他希望能和我认个错，问问之前更详细的事，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想着在我面前晃悠，让我开口问他怎么了。但他似乎看出了我并不想理他，要不然不会一整天都在我跟前讲那些不着边际的趣事、摆弄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甚至在我晨起练剑时，偷偷在一旁施展法术，变出漫天缤纷的花瓣，就盼着我能注意他。

可是无论怎么样，我还是不理他。时间久了，魏无羡以为是我事务繁忙没空理他，便不再捉弄我了，而是在旁边看着我忙，可聂怀桑的一次打扰打破了魏无羡的幻想。

长廊上，一个穿着青灰色内衬、深灰色外褂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正走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聂宗主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聂怀桑。

聂怀桑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晃进莲花坞，瞧见我正坐在水榭里处理事务，老远就扯着嗓子喊：“江澄，江澄！我可算来啦！”

他一路小跑过来，手中的扇子摇得飞快，到我跟前时，还不忘夸张地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你可不知道，我这一路上为了找你，那叫一个艰辛呐！”

我搁下手中的笔，抬眸看他，难得没在繁忙时赶他走。想着放松一下，我问道：“又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次又带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聂怀桑眼睛一亮，像是早就等着我这话，立马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木盒，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当当当！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到的机关鸟，据说能飞好远呢！”

我接过木盒，随意摆弄了几下，他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讲解着机关的精妙之处，手舞足蹈的，活像个孩子。

不远处，魏无羡一直默默看着我们，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好奇，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满是失落与不甘。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大步走了过来，“聂怀桑，你这机关鸟真有那么神奇？”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聂怀桑挠挠头，笑着说：“魏兄，你也感兴趣啊，这可真是巧了。”

我抬眼看向魏无羡，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许久，我才开口：“魏无羡，你到底想怎样？这些天你在我这儿晃来晃去，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魏无羡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像是在逃避我的质问。

“魏无羡，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那样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怒火，“这些天你在我眼前晃悠，又是扮鬼脸又是耍宝，当我莲花坞是什么地方？”

魏无羡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嗫嚅道：“江澄，我……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之前是我不对，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渐渐垂下去。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的怒火莫名熄了几分，可那些过往的委屈、不甘与愤怒又一股脑涌上心头。“魏无羡，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走的这些年，莲花坞、江氏，还有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强行稳住情绪，“魏无羡，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轻易翻篇的，你走之后，莲花坞经历了多少，你根本想象不到。有些伤，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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