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棋开局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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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棋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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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棋盘泛着尸蜡般的冷光。冯旺的指尖捏着黑曜石棋子，在星位敲出骨瓷相击的脆响。乐可的视网膜残留着神经阻断剂的蓝斑，棋局走势在视野里扭曲成血管脉络图——与顾洛英施针时的穴位轨迹惊人重合。当第19手尖冲落下时，檀香突然混入铁锈味，棋罐底渗出暗红黏液。

"该你了，719。"冯旺的虎口疤痕随落子动作绽开，血珠坠在"天元"位。乐可的白子刚触及盘面，黑棋突然自动移位，在棋盘中央拼出CX-719的荧光符号。翡翠耳坠在领口发烫，投射出的全息影像显示：每个黑子内部都嵌着微型发信器。

2

更漏声渗入棋室石壁。乐可佯装打翻茶盏，清酒泼溅处，棋盘木纹显露出父亲的手写密码。当他用袖口擦拭时，紫檀木突然龟裂，露出夹层里的神经导管——正与冯燕的机械接口型号匹配。冯旺的瞳孔突然缩放成竖线，棋子捏碎成粉，碎末中飘出半片带刺青的皮肤组织。

"这是父亲教我的定式。"冯旺扯开领口，心口处的围棋纹身正在渗血。乐可的电子接口突然过载，视界被撕成双重影像：二十年前的冯虎正在相同位置落子，而棋盘对面坐着被锁链束缚的父亲，他的太阳穴插着翡翠耳坠。

3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棋室突然断电。冯旺点燃犀角蜡烛，烟气中浮动的荧光粒子组成立体棋谱。乐可的腰椎接口自主启动，指尖白子不受控地落在三三位——正是翡翠耳坠芯片里实验室地图的入口坐标。

"认知校准进度96%。"冯燕的机械音从棋罐传出。乐可掀翻棋盘时，黑子如活物般滚向墙角，在青砖缝间拼出莫比乌斯环。当他用烛火灼烧环心时，砖石突然翻转，露出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中的断指——切口处的机械义肢压痕与冯燕的指节完全吻合。

4

断指在液面浮沉，指甲盖上刻着CX-000。乐可的虹膜应激性收缩，视网膜上叠加重影：父亲正在解剖台前缝合断指，而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左手缺失无名指。冯旺突然癫痫发作，呕出的黑血在棋盘凝结成围棋定式，其中某个征子位正指向阁楼暗门。

乐可扯断神经导管，黏液在掌心腐蚀出实验室平面图。当他将断指按在图示位置时，整面东墙突然坍缩，露出后面由棋子砌成的螺旋阶梯。阶梯扶手上嵌着婴儿头骨，每个天灵盖都刻着围棋术语，最顶端的头骨眼窝里塞着翡翠耳坠。

5

冯燕的机械犬撞破窗棂。乐可抓着断指跃上螺旋梯，棋子阶梯在脚下崩解成黑白云子暴雨。当他触及顶端耳坠时，头骨突然咬合，耳坠尖刺扎入掌心——疼痛频率与针刑时的神经脉冲完全同步。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二十年前的棋室里，冯旺正用断指下棋，而观棋者长着乐可现在的脸。

"你终于找到入场券了。"冯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乐可回头看见他腐烂的左手正在爬梯，断腕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银色液态棋子。翡翠耳坠突然反向旋转，将乐可的DNA数据注入头骨，墙缝渗出黑色黏液组成新的棋盘。

6

暗室中央的青铜棋罐嗡嗡震动。当乐可将断指投入罐口时，罐身突然透明化，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每根血管都连接着围棋术语，当"大雪崩"的动脉搏动时，乐可的电子接口自动下载了实验室核心数据——包括自己在内的719个实验体监控录像。

冯旺的断腕突然射出神经导管，与棋罐心脏接驳。棋室开始镜面折叠，乐可在空间裂缝中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下棋，每个棋局都导向不同死法。真正的冯旺从镜中走出，腐烂的脸皮脱落，露出下方顾洛英年轻时的面容。

7

黎明前的电子风暴席卷棋室。乐可用断指刺穿镜面，黑棋暴雨突然静止。翡翠耳坠在掌心熔解，重组为实验室主控钥匙。当钥匙插入棋罐心脏时，所有实验体监控画面同时闪现同一场景：婴儿时期的冯旺正在接受脑移植手术，而供体标签上写着CX-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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