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耳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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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翡翠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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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在乐可视网膜上灼出光斑。顾洛英的翡翠耳坠随步伐摇曳，在颈侧投下毒蛛般的阴影。当她突然捂住左耳惊呼时，乐可正端着香槟杯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凉的酒液泼在袖口，与三日前阁楼暗格里的福尔马林溶液气味重叠。

"我的祖传耳坠！"顾洛英的尖叫刺穿弦乐四重奏。冯燕的机械义肢瞬间钳住乐可手腕，金属手指探入他西装内袋，扯出那枚孔雀尾羽造型的翡翠坠子。宾客们的抽气声中，坠子在补光灯下流转着诡异的磷光，像极了冷冻舱里胚胎组织的颜色。

2

冯虎的轮椅碾碎地板上倒影。他举起放大镜端详耳坠，机械义肢突然暴起掐住乐可咽喉："周教授也偷过这个。"镶金镜框边缘的反光里，乐可瞥见坠子内侧的微型芯片槽——正与他从标本瓶底拆下的发信器尺寸吻合。

"这是母亲最珍视的嫁妆。"冯燕的电子喉结震动出冷笑。他扯开乐可的衬衫纽扣，露出腰间的鸢尾花纹身："需要我展示监控吗？"投影幕布降下的瞬间，乐可看见视频里自己的身影正从顾洛英梳妆台前转身，耳坠在掌心泛着冷光——但那件墨绿色睡袍，分明是冯燕昨日送来的"礼物"。

3

月光穿透彩绘玻璃，在乐可脸上切割出受难圣徒的光影。顾洛英的银针盒在指尖开合："家规第七条，盗窃者断指。"她抽出的三棱针泛着氰化物特有的苦杏仁味。当针尖抵住乐可无名指根时，冯虎突然剧烈咳嗽，轮椅扶手的抓痕渗出新鲜血珠。

乐可的瞳孔骤然收缩。在冯虎咳出的血沫里，漂浮着细小的翡翠碎屑——与耳坠缺失的尾羽尖端完全一致。他猛然挣开桎梏，抓起餐刀劈向耳坠。翡翠碎裂的脆响中，微型芯片弹射到波斯地毯上，被冯燕的机械义肢抢先扣住。

4

"看来游戏要提前结束了。"顾洛英的银针刺入冯燕的机械接口。芯片在电流中激活，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胚胎实验室的坐标图。乐可的鸢尾花纹身突然灼痛，与地图上的安全屋标记产生共振——那正是父亲日记里用栀子香标注的位置。

冯虎的轮椅突然失控撞向酒塔。在玻璃爆裂声中，乐可扑向滚落的芯片，却被香槟液滑倒。指尖触及芯片的刹那，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强行灌入脑海：顾洛英戴着同款耳坠，将注射器扎进孕妇隆起的腹部，而手术镜里映出的，是自己如今的面容。

5

机械犬的獠牙刺破西装裤管。乐可在剧痛中咬破舌尖，血腥味激活了神经元同步剂的残留药效。当他的虹膜泛起机械蓝光时，冯燕的义肢突然僵直，芯片从指缝滑落。乐可用染血的牙齿叼住芯片，撞碎彩绘玻璃跃下露台。

坠入玫瑰丛的瞬间，他听见顾洛英的冷笑穿透夜雾："你以为能逃过自己的基因编码？"左耳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不知何时，另一枚翡翠耳坠正悬挂在他耳垂上，孔雀尾羽的磷光组成倒计时：71:59:59。

6

地下水道的腐臭中，乐可用打火机灼烤芯片。当加密层剥落时，父亲的声音突然从芯片溢出："致719号实验体，当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顾洛英开始执行‘羽化’计划..."杂音突然淹没后续内容，唯有翡翠耳坠的磷光在潮湿墙壁投射出坐标残影。

冯燕的机械犬吠声由远及近。乐可将芯片塞进耳坠的空腔，却发现内壁刻着母亲的名字——与冷冻舱胚胎标签上的"供体姓名"栏完全相同。他的呕吐物溅在污水里，浮起细小的翡翠碎末，每粒都映出顾洛英年轻时的脸。

7

凌晨三点的安全屋弥漫着栀子香。乐可用父亲留下的解码器读取芯片，全息影像却显示出冯燕的解剖图——他的机械义肢接口处，赫然镶嵌着同款翡翠耳坠。当乐可颤抖着摸向自己耳垂时，皮肤下突然隆起硬块，X光片显示那枚耳坠的金属托早已与颅骨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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