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绸陷阱 (2-1)

第2章 白绸陷阱

1

乐可用指甲刮下墙皮时，在石灰粉里发现了半片金箔。借着电子镣铐的幽光，他看清上面用血绘制的迷宫图——中心位置标着父亲独有的鸢尾花符号，花瓣数量恰好是18。

禁闭室铁门突然洞开，冯燕提着医药箱的剪影被走廊灯光拉长。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镜链垂在锁骨处，随着动作轻敲那枚蛇形领针。

"父亲让我来处理伤口。"冯燕的医用橡胶手套泛着冷光，镊子夹起酒精棉的瞬间，乐可闻到了雪松香里混着的血腥味——来自他袖口内侧不易察觉的喷溅状血点。

乐可乖顺地仰起头，任由棉球擦拭耳垂伤口。当镊子尖端故意刺入血肉时，他咬破舌尖将呻吟咽回喉咙。冯燕的呼吸突然加重，指尖抚过他颈侧跳动的血管："这么能忍？看来阁楼的课程没白上。"

2

凌晨四点，乐可蜷缩在洗衣房的烘干机后。他穿着偷来的佣人制服，掌心攥着从冯燕医药箱摸来的手术刀片。通风管道里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三长两短，正是父亲教他的求救信号节奏。

当他撬开更衣室暗格时，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整面墙挂满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每件领口都绣着数字编号。最新那件袖口沾着褐色污渍，标签显示清洗日期正是父亲坠楼当晚。

乐可颤抖着穿上编号0719的衬衫，冰冷的丝绸贴住后背伤疤。更衣镜突然亮起幽蓝背光，镜面浮现出血色倒计时：04:37。这是父亲设计的防盗系统，他曾在画室地下密室见过同样的装置。

3

冯燕卧室的门锁传来电子音时，乐可正将冰袋按在红肿的脚踝上。他故意打翻精油瓶，依兰依兰的甜腻瞬间盖过雪松香。浴室传来水声的瞬间，他迅速将父亲那枚钻石耳坠塞进冯燕的枕头夹层。

"谁允许你进来的？"冯燕的浴袍带子松垮系着，水珠顺着腹肌滑入阴影。乐可蜷在床角装睡，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蝶影。他能感觉到视线掠过自己故意撩高的裤管，停在大腿内侧的陈旧鞭痕上。

床垫微微下陷，冷冽的剃须水味道逼近。乐可数着冯燕的呼吸频率，在第三次变奏时翻身环住他的腰。指尖恰到好处地擦过腰侧枪茧，这是上周偷看监控时记下的敏感点。

4

"哥哥..."乐可把脸埋进对方颈窝，模仿父亲日记里记载的颤音，"我好冷。"

冯燕的肌肉瞬间绷紧，机械义肢特有的嗡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乐可趁机用膝盖蹭过危险区域，却在下一秒被掐住咽喉按在床头。月光从落地窗斜射而入，照亮冯燕镜片后猩红的瞳孔。

"这件衬衫，"冯燕扯开他的衣领，拇指摩挲领口绣着的0719，"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乐可的喘息卡在喉间。他看见冯燕锁骨处的蛇形纹身正在渗出鲜血——那根本不是纹身，而是无数细小的电子元件组成的生物芯片。当血珠滴在他胸口时，衬衫突然发出荧光，显现出密密麻麻的摩斯密码。

5

警报声撕裂夜空。乐可被拽着头发拖向浴室时，瞥见冯燕床头柜的监控屏幕——阁楼密室正冒着浓烟，那幅1998年的肖像画在火焰中卷曲，画中人左耳的钻石耳坠却完好无损。

花洒劈头浇下冰水，乐可的衬衫瞬间透明。冯燕的机械手指划过他心口，在相同位置找到与父亲一模一样的"冯"字烙印。"真该让父亲看看，"冯燕咬住他滴水的耳垂，"他的小鸢尾正在发芽。"

乐可的指尖摸到浴缸边缘的暗格。上周他故意弄堵下水道，看着维修工从这里取出缠着金发的管道疏通器。当冯燕的膝盖顶开他双腿时，他猛地按下暗格里的应急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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