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2-1)

清晨的天还没亮，小荷就被管事嬷嬷的喊声惊醒了。

“小荷！还不快起来？后院的水缸都空了，等着你去挑水呢！”嬷嬷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不耐烦。

小荷连忙从通铺上爬起来，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她的房间在后院最偏僻的角落，和其他几个粗使丫鬟挤在一起。自从被调到后院，她的日子就变得艰难了许多。

她匆匆赶到井边，拿起水桶开始打水。井水冰凉刺骨，她的手被冻得通红，但她不敢停下。她知道，如果耽误了时间，嬷嬷一定会责骂她。

“哟，这不是小姐身边的红人吗？怎么沦落到这儿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荷回过头，看见一个叫春杏的丫鬟正抱着胳膊，冷笑着看着她。春杏是后院的老人，平日里最喜欢欺负新来的丫鬟。

小荷低下头，小声说道：“春杏姐姐，我只是来做事的……”

春杏嗤笑一声：“做事？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做什么事？别以为以前在小姐身边待过，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在这儿，你就是个粗使丫鬟，懂吗？”

小荷点点头，不敢反驳。她知道，如果顶撞春杏，只会引来更多的刁难。

春杏见她不敢吭声，更加得意了：“听说你以前还跟着小姐读书写字？真是笑话！一个丫鬟，学那些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想当小姐？”

小荷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她默默地提起水桶，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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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厨房，小荷刚把水倒进水缸，就听见厨娘王嬷嬷的声音：“小荷，你怎么才来？火都快灭了，赶紧去添柴！”

小荷连忙跑到灶台前，拿起柴火往灶膛里塞。她的手被柴火划出了几道口子，但她顾不上疼，只是拼命地添柴。

“小荷，你去把院子里的落叶扫了！”另一个丫鬟喊道。

小荷点点头，放下柴火，拿起扫帚跑到院子里。她刚扫了几下，就听见春杏的声音：“小荷，你怎么扫的？这儿还有这么多叶子没扫干净！”

小荷连忙跑过去，重新扫了一遍。春杏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小荷不敢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但她不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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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小荷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她坐在后院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个冷硬的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这是她的午饭，虽然又冷又硬，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小荷，你怎么在这儿偷懒？”春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荷连忙站起来，低声说道：“春杏姐姐，我只是吃个午饭……”

春杏冷笑一声：“午饭？你以为你还是小姐身边的红人？在这儿，可没人惯着你！赶紧去把洗衣房的衣服洗了，等着晾呢！”

小荷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馒头，匆匆跑到洗衣房。洗衣房里堆满了脏衣服，她拿起搓衣板，开始一件一件地洗。

她的手被冷水泡得发白，手指也被搓衣板磨出了血泡，但她不敢停下。她知道，如果耽误了时间，春杏一定会找她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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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荷终于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刚躺下，就听见春杏的声音：“小荷，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院子里的灯还没点呢！”

小荷连忙爬起来，拿起油灯跑到院子里。她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把油灯打翻。春杏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小心点，别把灯打翻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小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点亮了院子里的灯。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但她不敢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擦干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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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小荷终于躺在了床上。她的身体疲惫不堪，心里却充满了委屈和无奈。她想起了沈清欢，想起了她们一起读书写字的日子，心里一阵酸楚。

“小姐，您在哪里……”小荷在心里默默地说道，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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