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语者之歌 (3-1)

检验科的门板突然发出指甲抓挠的声响。

林琛抄起墙角的灭火器，发现周默正蹲在冷藏柜前翻找什么。少年从柜底拽出件白大褂扔过来："套在外面，能隔绝体温。"

"你们听见了吗？"西装男突然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东西......在脑子里说话。"他的眼球不正常地快速颤动，黑色虹膜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林琛刚要开口，整层楼的日光灯管突然同时炸裂。黑暗中，他看见冷藏柜的玻璃表面浮现出血字：

【02:47】

【不要相信戴手表的人】

"是死亡预告。"周默的声音混在玻璃碎裂声中，"第一个死者的执念会留下提示，但只能维持三......"

话音未落，西装男突然扑向周默。男人脸上青筋暴起，原本缠着领带的手臂竟异变成类似章鱼的触须："他说你在撒谎！那个戴眼镜的！他说这里根本没有安全区！"

林琛被撞翻在试剂架前，破碎的试管扎进掌心。借着冷藏柜的微光，他看见西装男的后颈处钻出半张人脸——正是眼镜男破碎的面孔，此刻正用仅剩的右眼怨毒地盯着周默。

"共生体。"周默灵活地翻身躲过触须，"被清理者杀死的人会寄生在活人身上，快用酒精！"

林琛抓起95%的医用酒精泼向那张人脸。惨叫声中，西装男的皮肤像融化的蜡烛般剥落，无数黑色发丝从皮下涌出，在地面组成四个扭曲的大字：

**别开冷柜**

周默的瞳孔骤然收缩："退后！"他拽着林琛滚到墙角，西装男残留的躯体正好砸在冷藏柜门上。

冷气溢出的瞬间，林琛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二十三具尸体整齐地悬挂在柜内，每具尸体的胸腔都被改造成透明培养舱。淡绿色的营养液里漂浮着人类器官，最中央的标本赫然是马尾少女——她的眼球连接着神经导管，正通过液晶屏播放着检验科门口的监控画面。

"这是......实时监控？"林琛的喉咙发紧。屏幕里三个无脸护士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她们没有五官的脸庞在显示屏上呈现出蜂窝状的复眼结构。

周默突然将白大褂蒙在冷藏柜的玻璃上："她们在通过尸体获取视觉信号。"少年校服领口下的血渍开始蠕动，渐渐形成类似神经网络的纹路，"这些是往届玩家的尸体，系统在利用他们完善清理者的感知系统。"

西装男残留的躯干突然抽搐起来。那些黑色发丝重新聚合成人形，这次浮现的是红衣女人的面孔。她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声带振动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响："游戏......管理员......作弊......"

整面墙壁突然渗出鲜血。林琛看到血珠在墙面上自动排列成新的倒计时：

29:21:17:03

与庭院投影的时差扩大到2分54秒。

"时空撕裂开始了。"周默扯开左侧的百叶窗。窗外本该是医院庭院的景色，此刻却变成了手术室的内景——戴着呼吸机的病人正在给自己开膛，沾满血污的手掌从腹腔掏出仍在跳动的肾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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