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景卷变了个姿势,肩头薄薄一层雪裂开来,小白把它们收集起来,团成一个小雪球,用力往外投,砸到观众席上的一个光头,那人转身看过来,小白坐在窗台上,哇哦一声。
独眼,独耳,断臂,气的咧开嘴,门牙还缺了一颗。
绘景卷朝他行抱拳礼,随后抬起小白的左手用力拍下去,以表歉意,那人轻哼一声转过头不跟小白计较。
“他也是独眼帮的人。”绘景卷拎着小白的手放到腿上,双臂环住他防止他在干坏事。
“独眼帮加入条件还挺严。”小白吐槽道。
“确实苛刻。”
又看了两场二人回到瞳熄的私宅,完成了绘景卷安排的事儿,小白无事可做,瞳熄最近忙,没有时间安排小白做其他事,小白一个人在三层回字楼里到处闲逛。青石垒成的墙体外侧长了很多湿润苔藓,高处铅灰屋檐下长有蕨类,他们垂到小白面前,小白一把撕扯下,带下几块苔藓和泥土,路过的下人温声提醒:“小孩,这些蕨类是瞳大人特意养的名贵药材,不可以破坏。”
小白撅着嘴,乖乖把手里的草递给下人。
转着转着小白来到回字楼最里面一层,他掰开层层叠叠厚重的紫露草(具体形状参考:油画婚礼紫露草,简化成紫露草是因为设定里没有婚礼)。
没有遮挡的天井地面铺了薄薄一层雪,小白躺在雪上,他第一次见雪。
“冷不冷?”绘景卷将手中的披风盖在小白身上,蹲下身子问小白。
“不冷,你冷吗?”小白看了看衣服单薄的绘景卷。
绘景卷笑了笑没回答,问:“你几岁?”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自己几岁,不记得家住哪里,不记得自己的死因。 ”小白迷茫的在雪地上乱画。
“什么都不记得,也好。”绘景卷拉起小白的手,慢慢往回走,身后雪无声无息的飘落。
小白是被礼仪夫子叫醒的:“端正你的睡姿,人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可睡得歪曲扭八,尤其不可趴卧。”
窗外小雪转大雪,伴着风声,屋内羊角灯暖黄的光照在小白脸上,小白窝在被窝里翻过身背对两个人捂住耳朵:“你们好吵!我能不能再睡一会儿?”
“少年一日之计在于晨,不可虚度光阴快起床。”礼仪夫子可不惯着小白,一把掀开被子,小白像陡然见光的鼠妇蜷缩起身子:“好冷,好冷,我的被子。”
另一个礼仪夫子抱住小白,用提前准备好过了冷水的洗脸巾往小白脸上擦,强行唤醒小白。
小白冷的一激灵:“夫子我自己洗脸行不行?”
“不行,你自己洗洗不干净。”夫子手脚麻利洗完一遍,正准备再来第二遍,小白不干了撒丫子就往门外跑,正好撞上绘景卷,绘景卷言语温柔:“怎么了,是住的不习惯吗?还是衣服不合身?”
“他不想洗脸。”夫子拧干毛巾。
绘景卷左手抱住小白的腹部,右手抵住双肩,坐下后两脚夹住小白双腿:“他刚刚光脚跑出来,脚也脏了,来人打水洗脚。”
可怜的小白没有灵力,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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