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的月色被一层血雾笼罩,苏逸握着剑柄的手渗出冷汗。
他追踪那道黑影已过三更,沿途的桃林枝干上布满了爪痕——不是妖兽的爪印,而是某种粘稠黑气腐蚀出的焦痕。玉铃在腕间发出细碎蜂鸣,每当靠近藏经阁方向,铃音便尖锐如针。
“十七师弟?”子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苏逸猛地转身,险些撞翻他手中提着的琉璃灯。暖黄光晕下,六师兄的广袖里露出半截糖画,甜腻的麦芽香冲淡了血腥气,“大半夜的,怎么在禁地附近转悠?”
苏逸正要开口,藏经阁顶楼突然爆出一团紫黑火焰。琉璃灯“啪”地炸裂,子阑手中的糖画瞬间化作齑粉。七十二座青铜灯台同时熄灭,整座昆仑墟陷入死寂。
(暗夜惊变)
“结阵!”
墨渊的声音穿透夜幕,惊起三千仙鹤。苏逸被大师兄叠风拎着后领甩到身后,玄铁剑匣“锵”地展开,九柄诛邪剑悬空成环。他这才看清那道黑影——没有实体,只有翻涌的怨气凝成九头巨蟒,每个蛇首都衔着半截昆仑弟子的残躯。
司音的白玉扇划破黑雾,扇骨上的凤凰纹路渗出金血:“是鬼族的噬魂咒!这些怨灵在找替身!”她话音未落,苏逸腕间玉铃突然脱手飞出,铃舌撞在蛇首眉心,竟将那团黑气钉在原地。
墨渊的剑意比月光更冷。
霜刃过处,九颗蛇首齐齐断裂,却在坠地的瞬间化作黑雾重组。苏逸突然想起现代实验室里的癌细胞——这些怨灵竟在吞噬彼此分裂增殖!他抓起子阑掉落的糖画竹签,蘸着司音扇上金血,在青石板上飞速勾画。
“坎位注水,离位引火!”竹签划过处亮起幽蓝灵纹,竟是现代化学的分子结构式。黑雾撞上灵阵的刹那,阴阳二气如正负电极相撞,爆出刺目白光。怨灵发出婴啼般的惨叫,在阵法中扭曲成缕缕青烟。
司音怔怔望着少年单薄的背影。
月光重新洒落时,苏逸正弯腰捡起玉铃。他耳后那道被黑气灼伤的痕迹,恰与她在若水河畔见过的东皇钟裂痕一模一样。
(情愫暗涌)
晨课钟声响起时,苏逸正在药庐给司音包扎伤口。
昨夜诛邪剑擦过她小臂,留下一道泛着黑气的血痕。他按《神农本草经》调制的朱砂膏,混入了优昙花的汁液——这是墨渊神识所化的凤鸟今早衔来的。
“疼吗?”苏逸的指尖无意间抚过她腕间红痕。司音睫毛轻颤,突然发现少年睫毛竟比昆仑雪狐的绒毛还密,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药香氤氲中,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画阵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像谁?”
“像......”司音猛然住口。七万年前若水河滔天的浪涛声在耳边炸响,那个以身祭钟的身影与眼前少年重叠。她慌乱起身,打翻了盛着凤凰血的琉璃盏。
苏逸伸手去接,却被溅了满脸金红。司音“噗嗤”笑出声,用袖角替他擦拭时,指尖触到他颈后那道灼痕。两人俱是一颤,窗外偷看的子阑差点捏碎藏在袖中的留影珠——这可是能找折颜换三坛桃花醉的好东西!
(神器之谜)
墨渊在星盘前站了整夜。
碎裂的蛇首残影在玉简上拼出四个字:“东皇钟现”。他蘸着苏逸昨夜布阵用的朱砂,在《洪荒秘典》某页批注:混沌初开时,父神以元神祭钟,其血裔可驭之。
案头水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司命星君惊慌的脸:“帝君!轮回台昨夜有异动,白止帝姬的命簿上......”话音戛然而止,镜面被血色浸染。墨渊挥袖震碎水镜,却见碎晶中浮现苏逸的侧脸——少年耳后的灼痕正在渗出一缕金芒,与东皇钟碎片共鸣。
藏经阁顶楼传来瓷器碎裂声。
守阁长老颤巍巍捧出个青铜匣,匣内本该供着的混元珠不翼而飞,只余滩腥臭黑水。墨渊抚过匣面残留的指痕,突然低笑出声——那指节长度,分明是双女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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