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经过几次义演后，林之校的琴技大有提升，并且锻炼了胆量，在此次考核时，得到了乐队老师的赞赏，正式成为乐团的一员。

林之校立马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蒋思佳。

消毒水与晚霞交织的走廊里，林之校攥着薯片包装袋的手沁出汗意。

透过病房玻璃，她望见蒋思佳垂首记录病程的背影，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翻涌成雪浪，胸牌上“蒋思佳”的金属边沿正巧映着顾魏镜片后的眸光。

顾魏：时刻注意病人的血氧饱和度

顾魏将听诊器绕上脖颈，转身时瞥见躲在门后的碎花裙摆。

顾魏：尤其是3床老爷子，他女儿明天....

林之校：顾医生！

林之校像只扑棱的蝴蝶撞进光影里，衣衫扫过杜文骏捧着的病历夹。

林之校：我找蒋医生有重要的事！

蒋思佳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抬头就对上少女眼底跳跃的星子。

顾魏摘下橡胶手套的动作顿在半空，消毒水味里忽然混进薯片的黄油香。

霓虹灯在天际线晕染出紫罗兰色光晕，蒋思佳倚着斑驳的护栏，白大褂下摆被晚风掀起细密的褶皱。

林之校从帆布包掏出三罐可乐时，易拉罐表面的冰雾正沿着她手腕蜿蜒而下。

林之校：为了庆祝林之校同学，大提琴手竞选成功，让我们干一杯

说着，林之校把冰镇可乐递给蒋思佳，突来的凉意让她一惊。

金属拉环“咔”地弹开时，碳酸气泡涌上蒋思佳卷起的袖口。

她望着林之校眼尾飞起的雀跃，忽然想起昨夜查房时瞥见的场景——女孩躲在消防通道，对着虚空反复练习谢幕动作，月光在她绷紧的弓弦上碎成银沙。

林之校将另一罐递给顾魏，冰凉触感激得顾魏指尖微蜷。

顾魏：你这么喜欢喝这个啊

林之校：这么喜庆的日子当然要喝可乐啊

林之校将另一罐塞进他掌心。

林之校：难不成顾医生要给我开医嘱——“禁止摄入碳酸饮料”

她模仿顾魏查房时的严肃口吻，马尾辫在暮色里甩出轻快弧度。

蒋思佳无声地笑起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罐身凹陷的纹路。

她记得上周急诊手术持续到凌晨三点，更衣室里撞见顾魏仰头灌下同款可乐，喉结滚动的阴影落在汗湿的锁骨处。

林之校：难道你们医生连这个都不喝吗，蒋医生

蒋思佳：有些前辈会在连轴手术后喝可乐补糖分

她鬼使神差地接话，看着顾魏握罐的指节骤然收紧。

林之校的马尾辫在晚风里划出轻快弧度，突然郑重地双手合十

林之校：我能竞选成功有一部分是蒋医生的功劳，还有顾医生每次查房都故意绕到林老师病房多待五分钟....

顾魏的易拉罐突兀地磕在水泥台上，碳酸气泡争先恐后漫过他腕间青筋。

蒋思佳突然读懂他每日绕路的深意，那个总在走廊徘徊的身影，是在替值班的她多照看几遍危重病人。

林之校：虽然感谢的话一直在说，但今天特别想认真说——谢谢啊，顾医生，蒋医生

林之校将空罐捏得噼啪作响，眼底映着远处霓虹灯的光。

她转向蒋思佳时，睫毛上沾着霓虹灯细碎的光点。

林之校：蒋医生，我们认识这么久算朋友了吧，我可以叫你思佳姐吗

夜风拂过天台，蒋思佳的白大褂衣摆轻轻擦过顾魏的手背。

蒋思佳：当然

她听见自己带着笑意的声音混在晚风里。

顾魏望着她眼含笑意地模样，突然想起昨夜独自在办公室修改她的实习评语。

台灯暖光里他钢笔尖悬在“共情能力”四个字上方许久，最终添了句“已具备独立接诊的温柔力量”。

急诊科的红灯在百米外明明灭灭，三只易拉罐的影子在水泥地上交叠成仲夏夜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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