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的绘旅人】光辉未来2

人言刻深。

他也许听过大家在背后嚼的舌根，说他铁血手腕，无情冷漠。

只是，那些人言在他心底并不能留下多少痕迹。激不起惊涛，反而让本就毫无波澜地水更加沉寂，宛如一汪死水。

平心而论，我和他的初次见面并不是愉快的体验。

我跟在罗夏身后，他点头算作行礼，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是还算礼貌的打量，不具有过分的侵略性和高高在上的审视感。

可他嗓音平淡无波，在提到某件事后，眸光仿佛淬了寒冰，落在人身上冷得刺骨。

……再后来呢。

我看到他的过去。

看到了叶塞大陆的过去。

我看到法师们死在自己赖以生存的力量上，有的痛苦，有的快乐。

他们并不知道，所有人的体内都养着一只蝴蝶。它们吸食人的血肉与甚至，把人变成非人的怪物。

有朝一日，汲取了足够养分的它们餍足地从人的躯壳挣出。

翅膀跗骨而生，撕裂包裹身躯的衣料，直抵边界。

蝶化应当是很美的。

却也是残忍的。

亲眼看着自己变成“怪物”，变成带来凌寒和灾厄的“祸端”，内心的绝望和痛苦，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枫叶」

那日我告诉司岚，我会在未来等他。

仍是少年的他还未被深入骨髓的克制和理性浸染，眸瞳里还有那个年纪该有的一点柔软的迷茫。

他捂住自己的心脏，压抑住那些煽动翅膀的蝴蝶，缓慢垂眸。

司岚：我……可以等到你吗？

我听到他轻声问。

小画家：可以。

小画家：未来，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小画家：如果你想，就到枫树底下等我吧。像这片枫叶一样，等到四季又一次，无数次轮转，生命历程循环往复，再次回到最初的那日。

我们无法彼此接触。

却也明白，在在无数次我下意识的帮助下，在无数个白昼与黄昏的陪伴中，我们都成了对于彼此而言特殊的一部分。

我会留给他怎么样的印记，我不知道。

但我明白，看到他所经历过的一切，我不可能会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小画家：那时候，我会来见你。

小画家：面对面，真正的，能碰到你的……

司岚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嗯”了声。

他很聪明。

他明白我什么时候会离开，知道哪怕挽留也不能把我留在身边。

……但他也许还是排斥离别的。

小画家：司岚……

司岚：我会等你。

他应当看不见我，却凭着感觉和虚幻的我对视，一双眸子盛满了璀璨的星。

那时候，由于长期食不果腹，他不如一般的孩子脸颊圆润。而是尖的，瘦的，看起来像丧失水分的枫叶，脉络清晰，却也单薄。

对视那刻，我丧失了一切言语，仿佛只能在他的眼睛里沉落。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我轻声说。

小画家：如果有朝一日，你发现自己可以避免四处侵袭的寒冷，你自己就是一道屏障……

小画家：到时候，不管是明哲保身还是舍己为人，都是可贵的。

小画家：也不要沮丧我们再也不能见面。

小画家：……有缘，一定一定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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