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摸起袖口的暗器,发现早被换了衣服,他到底是何人,为何对我了如指掌,难道他也和爱华案有关?有太多的疑问,但这人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
“为何不回话?”他继续问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中文还不清楚吗,宋樱。”他将那两个字格外加重,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这两个字彻底打开,我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你到底是谁?”迸发出所有力气向他喊道。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他把每一柱燃尽的香放在我手上,继续沉默着,我被束缚在身后的柱子上,听着他翻书的声音。
那种对未知恐惧的无力感淹没着我,听觉变得异常敏锐,任何细微的声响,此刻都如同迸发的激流在耳边响起,香灰和书页的翻动一下下敲打着我的神经,门外落叶的沙沙声,背后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身影,芒刺在背,我的心变得瘙痒起来。
他开始在房间内踱步,有时走在前面,有时走向我身后,这间屋子绝不止我和他两人,但这间房很空,几乎没有什么落地的摆设,我瞧了很久,那些人到底在哪呢?
“宋樱,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他走到我身后,朝我的耳朵喷洒热气,突如其来的接触将我吓了一跳,心脏跳的更快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顿时房间内跑出无数的人,他们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响,仿佛要把地板踏破,从哪来的这些人呢,我的身后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空间。万籁俱寂,任何人的声音都没有了,他朝我的嘴里灌了一碗药,在昏迷前,他依然问我那个问题。
再次醒来时,我看到小姐的脸,我以为那是幻觉便又睡下了。晚上我从床上醒过来,看着小姐在床边阖着眼,开始思索起来。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何会知道我叫宋樱?为何要劝我停手?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杀手?那个地方是哪?一个中国人为何会在日本有那么大的势力?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大抵二三十岁的样子。来日本后我几乎在没叫过宋樱的名字,班文先生一直在中国,爱华案后,先生就再没和日本有联系,爱华先生生前也不曾谈及过他有相交的中国人。
就算剩下的人也只有小姐知道我的中国名字,可她身居内宅是不会认识这种人物的。
他不仅可以和大家族一样进入图文会,还可以号令众多死士,知晓爱华案,还知道我杀了淑文吏和淑贞,明知我要报仇,却三番五次劝我停手。
他到底有何阴谋?
我将熟睡的小姐抱回床上,便出门洒扫了。那天突然消失,还未与少爷禀告,再加上主管的职务我还未做完,实在休息不得。我向游隼传了信,叫她帮我调查一下那个人。
等待的这几天,坂本拓平将我约到镜花湖。
“少爷。”
“你一直想进图文会是吧?”他说道。
“是,承蒙少爷信任。”
“你的野心远不止于此,我也一样,知道爬上什么位置,才能去到更远的地方吗?”他用手中的扇子拍拍我的脸颊,我心里明白,他是叫我杀了蒲汶。
“爱华樱明白。”我抬起头,不过是互相利用,这也是他信任我的关键,其余的我也不愿多想。
“好,你很聪明,与其为那个女人卖力,不如与我一同成就大业。”
可我本就是夫人的人,自然只对夫人忠心耿耿。
“爱华樱当尽犬马之劳。”
“下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竟稍微叹了一口气,其实轻松些,杀光他们身边的影子,更有利于我蚕食寄生,但他为何要杀蒲汶呢,一个可以听到谋划的人,就这么换成了我,轻而易举,倒真叫我怀疑。
一月之后,初春的日子,我先是去到蒲汶的院子里,他有单独的房间离少爷很近,应当是便于保护。
杀手之间的互相察觉让我清晰我与蒲汶的武力差距。他身形魁梧,肉搏绝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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