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把好的利刃,最重要的是听话,它的价值不在于跟别的人比较,而是它出鞘的速度和一击毙命的能力。”美纱夫人抬手将蜡烛吹灭,烛影落在手中,倒真的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刃。
“爱华樱,明白。”
从西园往回走的时候,我碰到了淑文吏,如果要做得力的杀手就意味着要有和棋子一样的价值甚至远超于棋子带来的价值,不能说她无辜,但也不知能给她安上什么罪名。
那天晚上小姐向我读起真子小姐的书,那是我和小姐的夜晚读物,总是可以为西房的枯寂增添几分乐趣,虽然有时也伴随着感伤。
故事由盘羊阿月展开,它出生时母亲被黑狼咬死,亲眼目睹悲剧的阿月产生了复仇的执念,在成长路上,它不同于其他的盘羊温顺、躲避天敌,也不同于其他羊将羊角盘得像绕花一样美,而是将其磨得笔直尖锐,向那头黑狼主动出击。
它一次次挑衅黑狼,试图改写盘羊任狼宰割的命运,黑狼心生忌惮,便在短期之内不敢进犯,可阿月的改革并没有被羊群认可,反而为它自己换来了“孤立”的结果。
而这一切大都源于黑狼的三只小狼崽,阿月将它尖锐的角狠狠刺向那三只小狼崽,盘羊的首领看到后并没有出手阻止,站在羊的角度,这不需要心怀悲悯,羊天生就是狼的食物,两三个月大的狼崽子虽然毛茸茸的模样天真可爱,但已经有一副狼心狗肺,是天生带着吃羊的意识,很快就会长成吃羊不吐骨头的恶狼。
从某种意义来说,现在除掉一只小狼崽等于将来为盘羊群减轻一份灾难。待到狼崽长大,将再也不是它的对手。
上天并没有给羊任何可以反击的机会,本就坚硬的羊角却是向身后盘成一个花圈,老天爷没有给羊一个可以撕扯猎物的爪子,也没有给羊可以咬断骨头的牙齿,但却给了狼尖利的犬牙和锋利的爪子,仅仅血肉之躯,羊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两只尖角,却盘成了不实用的装饰品。
那就将它变成向前刺去的尖刀。
黑狼突然从上空出现,看见自己的孩子被阿月狠狠刺穿胸膛,它在三只小狼崽的眼皮上舔了又舔,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假如是豹子或豹狗趁它外出猎食之际戕害了三只小狼崽,它当然也会伤心,也会愤怒,但起码神志还能保持清醒,还能找到一丝理由使自己心理平衡。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总会碰到飞来横祸,别说狼生下的崽子,就算是母虎稍不留心,也会被胆大妄为的其他野兽偷吃掉。但眼前害死它孩子的不是让狼发怵的豹子或老虎,而是狼的传统美食---盘羊,这使它的心理严重失衡,不仅伤心愤怒,还有一种奴隶主眼瞅着奴隶造反的暴跳如雷,悲怆欲绝。
“爱华,你觉得它该杀死那三只小狼崽吗?”小姐带着疑惑的语气问我。
“也许吧.”我沉寂了很久,我在思考,思考阿月这只羊,也在思考真子小姐想表达什么呢?时常觉得故事中的羊和我一样 试图去改变环境改变自己,只为报仇雪恨。
“爱华,那只羊真的会杀了狼吗?”小姐天真的问。
“也许吧,狼对羊来说是天敌,是最好击杀的猎物,而羊一般只有等死的命,但我真想问问真子小姐,阿月最后杀掉黑狼了吗。”
太晚了,我服侍好小姐睡下便靠在茶案旁,想着今天夫人说的话,一把好的利刃,不过是成为别人手中杀人的工具。
那些高位者看似干净,不过是借由手不留痕,可后来我发现,找不到的蛛丝马迹不过是善于用刀。就像杀手的手都是红的,只不过他们戴着手套。所有人的身后都存在影子,有的代表监视,有的却可作为屠杀的利刃。不会结束。
我同阿月一样,不愿甘于命运所给予的一切,我们可以改变,就像先生曾经打造的那枚暗器---药医。
我幼时经常接触码头上的货物,其中就不乏有一些药材,有些药就如同毒的释义,毒药的前者可以杀人后者可以救人,一点点用药的差异就可以一念决定人的生与死,以及会走上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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