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灰烬之邀 (2-2)

沥青状物质从砖缝渗出，凝聚成头戴荆棘冠的老者。他手中的《夜之启示录》自动翻页，书页间爬满暗红血管。当老者开口时，苏筱的复眼看见他喉咙深处蠕动的星之虫。

"主的国即将降临..."老者的祷告引发空间畸变，路灯弯曲成血肉管道，"加入光荣的进化..."

苏筱的灰烬箭矢穿透老者眉心，却只击碎空壳。真正的污染源早已寄生在街边的报童体内，那孩子瞳孔里旋转的银河，正是"堕落母神"信徒的标记。蝎尾刺入孩童肩胛的刹那，苏筱的灵视被迫提升到序列4层次——她看见整条街道的居民腹腔内都孕育着星之卵。

"闭眼！"

洛络塔的银剑裹挟安魂曲劈开污染，黑夜途径的星辉暂时净化了这片区域。两人背靠背站在街道中央，四周建筑的玻璃窗正在渗出类似羊水的粘稠液体。

"这是外神'堕落母神'的侵蚀。""安魂师"的银剑插进地脉裂痕，剑柄圣徽渗出黑色血液，"教会判断至少有三位外神在争夺源质控制权。"

苏筱的灰烬触须刺入地底，吞噬着尚未孵化的星之卵。每吸收一枚污染源，卡牌的暗金纹路就明亮一分。她突然意识到塔罗会给予的不仅是庇护，更是对抗末日的筹码。

凌晨三点的查尼斯门地窖，苏筱用青铜钥匙打开第七间密室。摇曳的烛光映出墙面的黄铜灯阵拓印图，那些本该被教会抹去的纹路间，藏着克莱恩用中文书写的注释：

"源堡是最后的防火墙。"

灰烬自发凝聚成缺失的灯芯部件，苏筱的复眼终于看清全貌——这根本不是能源装置，而是用于收容外神污染的灵性过滤器。当最后片齿轮归位时，怀中的暗金卡牌突然投射出"世界"先生的虚影。

"你已通过初步考验。"他的金币在空中分解成十二枚符咒，"下次满月之夜，前往东区废弃教堂。"

卡牌背面的灰雾翻涌，浮现出被二十二条锁链束缚的巨门。苏筱的蝎尾突然刺穿虚空，从灵界抓出偷听的时之虫——阿蒙的分身尚未开口，就被灰雾侵蚀成灰烬。

"记住，不可直视，不可描述，不可念想。"这是塔罗会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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