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拒绝不了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收剑入鞘,退到文潇和赵远舟身侧,又斜眼瞥了一眼赵远舟,那意思很明显——都这时候了,你怎么不拦一下?
赵远舟垂下头,没看他,向来如同盛着一汪清水般的眼眸如今晦暗不明。
黑袍如夜,离仑伫立,身形高大仿若能遮蔽一方天地,然而当他面对文溪亭时,冷峻的线条也变得温驯,似一只乖巧的小兽,平日的凌厉全然不见,只留下眼底深处对她独有的眷恋,还有几丝慌乱。
离仑:小溪……你是怎么出来的?
文溪亭视线扫过那已破碎失去光泽的拨浪鼓,眼中星芒颤动,一丝心痛悄然掠过。
文溪亭:应是法器被毁时,你受了重创,结界失效了一瞬,我便赶忙出来,寻着动静找过来了。
离仑低下头不敢看她,有些不解,有些委屈。
离仑:所以……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文溪亭扯起一抹温柔的笑,又很快落下。
文溪亭:如果我真的要呢,你会怎样?
离仑语气坚定。
离仑:那我会杀死他们所有人,赶走赵远舟,然后留下你。
文溪亭:还是想斗下去吗?命格法器都被毁了,不痛吗?
离仑固执地偏过头。
离仑:我毁了她的白泽令,她毁了我的波浪鼓,不过是都当时棋差一招罢了,代表不了什么。
文溪亭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把他的脸带过来,与自己对视。
文溪亭:你之前一直没给我机会说,但我现在想告诉你关于同光阁的事情。
离仑:同光阁……文潇和我说了。
文溪亭一愣,随即又笑了。
文溪亭:怪不得呢。
离仑:什么?
文溪亭:怪不得你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了,原来不是我看错了。是你真的在犹豫,在动摇,对不对?
离仑:我……
文溪亭:让我们像以前一样一起守护大荒好不好?这一次我们只是有了更多的朋友,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相反,我们会有更大的力量,更多的底气,能用更少的牺牲去完成我们想做的事情。
离仑双眸紧紧锁住文溪亭的身影,眼眶渐渐泛红,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文溪亭是唯一能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琴弦的人,能让他坚硬如铁的心防瞬间化作绕指柔。
离仑:我做了这么多事情,还对你……你不恨我吗?
文溪亭:傻瓜,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恨你?
文溪亭:你,我,还有朱厌,在彼此心里,永远是和旁人不同的。
赵远舟闻言有些诧异又惊喜的看向她,卓翼宸则是下意识的敛下眼睫。
……是啊,八年的感情,在三万年面前,果然不值一提。
文溪亭:你做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我放下你,恨你。但人心会因何而改变,谁都说不准。所以……别再继续了,别让我们走到爱恨难全的那一步,好吗?
槐江谷中,风似乎都停止了吹拂,寂静得让人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如此煎熬。
最终,离仑反握住了文溪亭手,微微颔首。她忽觉手腕一热,原本禁锢她法力的法器已被解开。
离仑:……好。
那一字出口,似有千斤重,打破了谷中的寂静,也为他们之间纠葛的命运暂时画上了一个未知的逗号。
文溪亭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他。
离仑回抱住她,那向来冷峻的双眸此刻雾气氤氲,眉头微微皱起,似在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离仑:我们的誓言,同归同亡,我一直记得。我绝不会让你消亡,我只求与你归向一处。
赵远舟愣了几秒,万千思绪最终化成一声放松的喟叹。
文潇和卓翼宸身上紧绷的弦也瞬间松了不少,但也不知该是喜是怒,一时面面相觑。
文潇咳嗽了几声,率先开口。
文潇:既然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找裴姐姐和小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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