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我在山中生活时,见过那些翱翔在天际的雀鸟,她也本该如此。所以她才怨我,恨我,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自救罢了。
蜚的眼泪滑落,他摊开手,手心光芒一闪,内丹显形。
文溪亭顿时察觉到不对。
文溪亭:等等,你说的解决办法,难道是——
蜚最后看了眼仍然未醒的青耕,而后决然地用力捏握内丹,文溪亭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内丹碎裂时的力量震得后退。
蜚:……瘟疫的起源是我,只要我死了,瘟疫就会消除。
弥留之际,蜚看向文潇,哀求道:
蜚:神女,求你不要杀她,不要降罪于她。这一切灾祸皆错在我。若是青耕不在了,这个世界上……我就再也没有朋友了,没有人会记得我了……
文潇心中悲恸难抑,眼眶也随之泛起潮润的红。
一阵风吹来,枯叶飞舞,吹走了蜚身上的破败披风,披风下的他,变成了一个容貌清朗的年轻人,身上笼罩的白光星星点点地消散着。
蜚:我是灾厄之兽,不配活在人间,但我真的喜欢这里的灯火阑珊,热闹欢乐, 岁月丰饶。只是身为灾厄,我没得选……
从蜚消失的身上掉落一个占风铎,叮铃一声掉在地上。
软榻上,青耕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环顾众人。
青耕:蜚呢?
赵远舟:他死了。
青耕一愣,额间卓翼宸留下的冰夷血再次起了烧灼之感。她紧紧捂着额头,露出苦涩的笑。
青耕: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他是杀不死的。
赵远舟:别人杀不死他,但他自己可以,他是自毁内丹而死的。
青耕愣住了。
枯叶被风吹动,满院落滚动。她捡起地上的占风铎,低着头仔细摩挲。
青耕:好……死了也好,他死了,我就能自由了……很好……
青耕抬起了头,却已满脸泪痕,眼泪滴落在占风铎上。青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好奇怪,她不是该恨他吗?恨白泽神女的不公?恨人的薄情?蜚死了,她该痛快才对,可为什么心底是压制不住的悲痛。
赵远舟环视了一圈房间,目光落在门角隐蔽处,挂着的一串塔香上,然后叹了一口气。
赵远舟: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哭吗?
青耕不解地看向赵远舟。
赵远舟:因为离仑在你身上藏了些东西,又偷走了一些东西。刚才我就发现你的体内有离仑的妖气,所以我才拜托小卓大人,用他的冰夷之血,来净化你体内的邪恶妖气。
赵远舟笑着看向卓翼宸。
赵远舟:冰夷族的血本就能诛邪去恶,而小卓大人又特别光风霁月,一身浩然正气,他的血就更有净化邪气的力量。
卓翼宸此时正虚弱,不愿理会他的油嘴滑舌。
赵远舟掐指施法,指向青耕的眉间,她的脸上现出痛苦扭曲的表情,很快她仰起头,一团小小的黑雾从她的眉心破出,缓缓地飞到赵远舟手上。
青耕的脸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她的神态柔和,目光平静,有些迷茫地看着众人。
黑雾在赵远舟指尖上跳跃挣扎,似乎有生命。
文潇:这就是离仑的妖力?如果他可以随便附身于任何人,那把他封印囚禁在大荒没有任何意义啊,我们是在对战一个永远不可能被打败的妖。
赵远舟摇摇头。
赵远舟:也不是……离仑的附身法术,自噬性极强,每使用一次,他的寿命和妖力,都会大幅耗损,我们每消灭一次离仑的附身,对他都是重创。
赵远舟继续告诉青耕:
赵远舟:你看这妖力,阴森黑暗,它在你心里生根发芽,长出怨、憎、怒,变成遮蔽所有阳光的沉重树冠,将你压在不见天日的阴影里。
赵远舟手指变换姿势,黑雾凝聚,变成了一片槐叶。
赵远舟的眼眸中,痛苦与决然交织。他紧盯那片叶子,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忍,但还是缓缓抬起了手。
赵远舟:「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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