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舟摇了摇头,调侃道:
赵远舟:没想到卓大人也很会用非常手段啊。
此时麻袋中的齐老爷眼睛紧闭,一头冷汗,面目惊恐,手脚在剧烈挣扎。显然,刚才雾气渗入了麻袋,他被困在了冉遗的梦里。
冉遗见状,十分解恨,快意地大笑。
冉遗:这是他的报应!他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卓翼宸:齐老爷就算有罪,也应该交给缉妖司或大理寺裁夺,不能让妖因为私仇而滥用私刑。
卓翼宸欲用云光剑将齐老爷从梦中唤醒时,冉遗闪身至卓翼宸面前,用力按住了卓翼宸的手。
冉遗:他请猎妖人对我使用残忍的化尸镇妖术的时候,难道不是滥用私刑?你怎么不说?
卓翼宸握剑的手稍有迟疑,冉遗又道:
冉遗:我说过要带她去大荒看天之树,海之滨,一直在一起……我却再也无法靠近她,只能留她在那个地狱一般的家里,度日如年。
卓翼宸甩开了冉遗按住他的手,齐老爷是可恨,但冉遗害人同样不可原谅,卓翼宸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冷声道:
卓翼宸:你重伤逃走,命不久矣,为了恢复妖力,只能通过杀人吸取戾气。
卓翼宸:同时,你专门劫杀新娘,制造恐慌,让人不敢娶亲,就是为了阻止齐小姐出嫁。
冉遗的眼眸冰冷,他不否认卓翼宸的话,他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恩要报,仇也要报,害他的人,要杀,他爱的人,要护。
如果说妖野蛮恐怖,可人又何尝不是呢呢?他制造了这么多起惨剧,却阻止不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为了聘礼银子,为了地位,哪怕要牺牲亲生女儿的幸福甚至是性命,他也要踩着女儿的尸体,去伸手搭上镇国公的衣角。
什么血缘至亲,只是他圈养起来的牟利工具罢了!
冉遗一甩袖子,背过身去,坚称现在齐老爷落到这个下场,皆是天意。控梦之术他不会解,也解不开。
文潇抽出短刀。
文潇:可以解,从你身上割一片肉给他吃下去就行了。
文溪亭:不行!
文溪亭:为何要从他身上割肉去救害他的人?就算齐老爷被官府判决了,也只是因为他害人,而不是伤妖。
文溪亭:人伤害妖,也是要受到惩罚的,既然人判处不了这项罪,那便由我来判。困于梦中,是他应受的。
冉遗诧异,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文潇:可是小溪……
小溪说的有道理,可他们是缉妖司的官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文潇和卓翼宸皆是为难,不愿与文溪亭对立,一时不知该如何。
双方各有各自要守的道理,僵持不下时,赵远舟淡淡开口。
赵远舟:不用这么麻烦,我来叫醒他吧。
赵远舟抬手轻点自己的太阳穴,一根猩红色发光的丝线扯出来,变成一团红光,赵远舟挥挥手,红光进入齐老爷的眉心。
齐老爷的梦境中,他跌坐在院落里一口井旁,井口处不断爬出浑身湿淋淋,披散着头发的鬼魅,共有四个人,皆是下人打扮,其中一个婢女身后一大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活活打死的。
他们的喉咙里不断发出凄厉如同鬼魅般的吟叫——
“还……我……命……来……”
“下面好冷……你来陪我……”
齐老爷一脸惊恐,挣扎喊叫:“不是我害死你们的,是你们自己该死!帮着小姐和那个妖怪私奔,你们要找就去找那个妖怪偿命!”
院落的阴影里,赵远舟正冷眼旁观齐老爷被自己的罪孽缠身。
赵远舟:你确实该死。
赵远舟抽出伞中的短刃,一刀甩向齐老爷,正扎在他的胸口。齐老爷浑浊的眼球中映出淡烟那张鲜血淋漓的嘴,越张越大,似要将他吞下……
梦醒,齐老爷睁开了眼睛,却依旧如梦中一般惊恐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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