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泪水与怒火 (2-1)

夜色沉沉，空气仿佛凝滞，只有风卷起落叶，在寂静的街道上低声呜咽。彼得站在塔努家门口，手心渗出一层薄汗。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可胸腔里那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仍旧如影随形。

门开了。

塔努站在门口，目光沉冷如寒冰，眼神锐利得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刀。

“——彼得。”

仅仅是唤他的名字，那低沉压抑的声音就让彼得的背脊瞬间绷紧。

“呃……嗨……塔努，别来无恙啊”彼得干巴巴地开口，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塔努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彼得，盯了很久，眼神里翻腾着危险的暗流，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你去哪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雷，在彼得耳边炸响。

彼得心脏猛地一缩，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时竟然答不上话。

塔努见他沉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毫无温度。

“哦——所以你也知道心虚？”他缓慢地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嗓音冰冷得像是午夜的寒风，“彼得，我给你一分钟，你最好给我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

彼得嘴唇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抓着衣角。塔努的怒火比他想象中更严重——这不是简单的不满，而是彻彻底底的暴怒。

“是、是奥伦……”彼得低声道，呼吸急促得快要喘不上气，“他听说了‘小祖宗’的事，所以、所以就硬拉着我出去，想让我结交新朋友……”

塔努的眼神骤然一变，寒意如潮水般翻涌而上。

“奥伦？”他的声音低得不像话，“所以，你是被他‘硬拉’走的？”

彼得拼命点头，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一点，可塔努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平息。

“好啊。”塔努冷笑了一声，缓缓走近彼得，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甚至连一张纸条都没有？”

彼得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塔努的耐心彻底告罄。

“你是不是觉得，我塔努是个傻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可怕的危险气息，“你以为我会信什么‘被硬拉走’？彼得，奥伦能把你绑走不成？”

“我、我只是……”彼得的指尖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声音越来越小，“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塔努冷笑，“所以你就可以凭空消失？让我找遍整个城镇？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又搞出了什么天大的麻烦，甚至觉得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被谁抓走了！”

彼得的呼吸猛地一滞。

塔努的怒气越烧越旺，他的声音变得更冷，语气犹如刀刃般锋利：“你要是真的出事了，彼得，你觉得你能自己解决？还是说，你觉得——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彼得瞳孔微微一缩，心脏狠狠一颤。

塔努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对不起……”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眶一点点泛红，“塔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塔努冷冷地接话。

彼得的眼泪倏然滚落，泪水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烁着微光。

塔努看着他哭，心脏像是被什么揪紧了一瞬。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压下了心软的冲动，语气冷硬地说道：“哭什么？哭就能解决问题？彼得，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做了什么？”

彼得咬住嘴唇，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肩膀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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