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余音与枪火 (2-1)

夜色如墨，灯火在潮湿的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倒影。冷风卷起街角的纸屑，带着夜晚的寒意，穿过沉睡中的小镇。

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一个身影独自坐在破旧的木箱上，低垂着头，怀里抱着一把吉他。

他很瘦，风衣的领口磨损得厉害，袖口沾着斑驳的灰尘，帽檐压得很低，掩住了眼神。那是一个还很年轻的塔努，但他的目光里没有年少的轻狂，也没有初生的锐气，只有深深的疲倦。

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缓缓流淌，带着一丝哀愁，像是某种飘摇的回忆，萦绕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天坐在这里了。

塔努从来都不是个幸运的人。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便知道，世界不会给他什么额外的恩惠。他没有富裕的家庭，没有温暖的房屋，更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背景。他只有一把破旧的吉他，一副不错的嗓音，以及在寒风中靠演奏换取几个硬币的日子。

小镇的街道总是冷冷清清，偶尔有行人走过，也不过是投来一眼淡漠的目光，然后匆匆离去。很少有人会真正停下脚步，听他弹奏，只有少数几个善良的路人，偶尔会在他的吉他盒里丢下几个铜币。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着。

音乐是他仅存的骄傲，是这片贫瘠的现实中，唯一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可是塔努知道，仅仅靠着这点微薄的收入，他没办法活下去。

冬天很快就要来了，天气会变得更加寒冷，街上的行人也会越来越少。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他还找不到更好的出路……或许，他就只能倒在这条巷子里，和那些无人问津的旧报纸一起，被风吹散。

塔努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指尖在琴弦上缓缓滑过，奏出一段缓慢的旋律。

他的眼睑低垂，掩住了眼中的疲惫和挣扎。

可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巷口响起。

“这首曲子……是你自己编的吗？”

塔努的指尖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

巷子外站着一个身影——一个身材高大的 Sprunki，穿着一身深色的长风衣，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的徽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那是镇上的警长。

塔努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目光警惕。

警长静静地打量着他，眼神深邃，像是在透过这副落魄的外表，看向更深层的东西。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很擅长控制节奏。”

塔努没有作声，但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吉他琴身。

警长微微一笑，继续道：“不仅仅是音乐的节奏，还有……”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枪的节奏。”

塔努的瞳孔轻微地缩了一下。

他想要开口反驳，想要说自己只是个在街头卖唱的穷小子，根本不懂什么“枪的节奏”。

可他知道，那是谎言。

塔努并非天生便会弹奏吉他，他的手指之所以能如此灵活、精准地拨动琴弦，是因为在很久以前，他学过另一种乐器——那是一种比吉他更加致命、更加精准的乐器。

一把左轮手枪。

塔努低下头，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的手掌，指腹上隐约能看见一些陈旧的茧子，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警长并没有催促他回答，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最后，塔努终于缓缓地开口，声音低哑：“……你想让我做什么？”

警长笑了笑，语气平静：“你有天赋，塔努。音乐和枪械的本质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关于节奏、掌控和精准度。你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sprunki：终焉之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