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都很热,低矮的工棚密不透风,还不如外面的树荫,才站没一会儿,周正毅就大汗淋漓,把新买的衬衣当背心用,不停的擦汗,曹队长不知是紧张还是真的热,汗比周正毅出的还多。
陈林海站在门口假意纳凉,实际上是在定位有问题的几个柱子。
曹队长加快讲解速度,如释重负的合上图纸,问:“就是这些,周先生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没有。”周正毅不懂这些,只想快点到外面去,见曹队长对他客气有加,对曹队长心生好感,夸道:“有文化就是,我小儿子以后要是和曹队长一样,我也就放心了。”
“哪里哪里,我们到外面去吧,咦?周海先生去哪里了?”曹队长担心分不清,叫周正毅叫周先生,叫陈林海就称呼周海先生。
“可能到外面去了吧,我这个兄弟不怕晒,就怕热,我们也出去看看吧。”果不其然,陈林海正在和脚手架上的工人聊天,不抽烟的他竟然还带了包烟,一人散了一根。
周正毅笑道:“我这兄弟就是健谈,曹队长,你带我到别处看看吧。”
大概是因为家里有了电视机的缘故,周正毅每天跟着电视里面学,台词比诈人贩子的时候进步很多,装其文化人来一套一套的。
这也是陈林海交代的,如果看见他开始和工人攀谈,就把曹队长支走,他好接机把工人骗到一边去。
曹队长虽然不想离开工地,但是周正毅这么说了,他要是拒绝反而觉得奇怪,无奈一步三回头的去看厂房的排水系统。
陈林海站在烈日下,才白回来一点的皮肤又要接受太阳的炙烤,他对脚手架上的工人说:“兄弟们辛苦啦!下来歇一会吧!”
其中一个工人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回答他:“不行,被工头看见了要扣我们工资!”
“哎哟没事,我大哥是监工,他说了算!”随即指给几个工人看,不远处曹队长带路,周正毅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领导做派,“我车后面有冰镇凉茶,我们村的特产,给兄弟几个解解暑!”
看见曹队长走远,怕扣工资的工人突然感觉口干舌燥,说:“那就谢谢兄弟了。”
陈林海见人被他哄下来就,就招呼工人到树荫下面歇着,又带了几个人去后备箱搬凉茶。坐在树下唠闲嗑,打听这几天曹队长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是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工人们都说没印象。
另一边曹队长带着周正毅在排水系统附近走走逛逛,没有陈林海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周正毅只有闭嘴装大尾巴狼,听曹队长一点一点介绍。
“曹队长真厉害啊,这么大片工地上面下面你都看顾的这么周到。”
曹队长心中有愧,脚下一个踞列,差点磕在硬石头上面,险险被周正毅扶住。
太阳刺眼的光让他稍微抬头一点就睁不开眼睛,海边的人长得黑,尤其是周正毅这样常年出海的,笑起来露出的白牙非常显眼,曹队长面对这质朴的笑容,双拳捏紧,想要吐露的话就在嘴边。
突然工地那边“轰”的一声,就听见有人喊:“房塌了!房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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