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喧闹了一晚的海水重归平静,太阳从海面升起,暖黄的光洗掉夜晚的黑色,一大一小两艘渔船缓慢的朝岸边驶来。
船上的人累了一夜各自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睡下,铁子父子俩背对背躺在一起,旁边还有扔掉的食品包装袋。
岸边的人听着雷雨声等了一夜,雨刚停便都来到海边,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看见随太阳一起出现在海平面的两艘船,一大一小之间靠着渔网连接。
所有人都激动的冲上去迎接归来的人,连前任村长两口子也等了儿子一夜,看见儿子平安无事的回来,三个人抱头痛哭。
赵嫂子拉着一儿一女迎接周正毅和陈林海,开了一晚上船的两人眼睛通红,赵嫂子心疼的直掉眼泪,豆子也激动,跳起来让陈林海抱。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嫂子一边抹泪一边说。
“不光我们回来了”周正毅得意的说,“我们还带了好东西。”
所有人朝船望去,拉上岸的渔网里,沉甸甸装满鲜活的鱼儿,打开船舱,也是装的满满当当,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话来。
周长贵终于有用了一次,在所有人都回去睡觉的时候,他组织村们把做干货更有价值的海鱼分挑出来,又靠着他爹的关系,联系收水产的车把鱼儿拉走,干完这一切,他才终于回家去,从头到尾,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不肯多说一个字。
陈林海是被楼下的饭香勾醒的,在海上折腾了一夜,只啃了两个面包充饥,回来又睡了一天,这时的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院子热闹非凡,男人们抬着桌子布置宴席会场,女人们在厨房热火朝天,陈林海恍然有种过年的感觉,桌子一家家是凑出来的,大小不一,方正不同,周正毅家院子放不下那么多,都摆到秦寡妇院里去了,,秦寡妇正在到处倒茶招待老人,聊天聊得合不拢嘴。小孩最是喜欢热闹,你追我跑,欢笑声中偶尔有一两句大人的呵斥。
“这是怎么了?”陈林海悄声问周正毅。
“庆功宴啊!”四个字算解释完,周正毅又朝院子里大吼一声,“哎!林海下来了。”
所有人像锁定猎物的猫头鹰,齐刷刷的转向这边,陈林海还处在状况外,已经被人群裹挟到院中最大的桌边坐下。
随着一声上菜,小小的厨房好像聚宝盆似的,不断有菜端上各桌,有海边常见的各色海鲜,有山上种的蔬菜,还有海边难得吃上的猪肉牛肉。
满满的一桌了,陈林海筷子没动两下,不断有人上来敬酒。
连周长贵都不情不愿的上来敬了一下,周正毅告诉陈林海,他们捞上来的海鲜品质很好,被水产老板给看上了,当即交钱拉货,每家每户分得的钱相当于他们几个月的收入了。
周正毅喝多了打着个舌头不停的说:“这一切都是多亏了林海啊。”
“林海兄弟真是胆识过人啊。”铁子爹也和他们一桌,不停的朝众人炫耀,“当时那雨大的我们都睁不开眼睛,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林海兄弟还能想到捕鱼,真是佩服啊。”
“是啊,林海哥,你怎么知道由于要来啊。”
“对啊,我们都好奇死了。”几个被救下的小年轻端着酒杯从隔壁桌跑过来。
“这没什么。”陈林海谦虚的说,“鱼群有随洋流的习性,夏季风越丰沛的地方,鱼资源越丰富。先前强叔说过错过了最后一次捕鱼机会,这是我们在岸上观察的结果,昨天深入海洋,刮风的时候我就觉得水汽湿润,下雨之后我就更确定了。而且当时海浪太大,村里的船因为重量太轻有翻船的风险,我才想到搏一搏,捕到鱼给小船增加重量。多亏了大家帮忙,光靠我一个人的话肯定不行。“
所有人放下手里的筷子,掌声雷动。
铁子爹又说:”昨天还是林海兄弟找到孩子们的方向的,要是没有他,两艘船都还遇不见呢!“
村民们又端起酒杯来敬酒。
周家村远离城镇,村民朴实,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百倍的对他好,陈林海来的这一段时间,又帮他们修路,又帮他们救人,还帮他们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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