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小暖蹲在溪边浣衣。青石板上的药渣泛着苦香,夹杂着崖底传来的淡淡硫磺味,熏得她眼眶发酸。竹篓里堆满了昨日采的七叶莲,叶片上还凝着夜露——这是萧墨寒药方中最要紧的一味。
“姑娘起得真早。”
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她指尖一颤,捣衣杵“咚”地一声砸进水里。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日递纸条的采药童子,正挎着竹篓冲她笑,耳垂上的朱砂痣在晨光中红得刺眼。
林小暖攥紧捣衣杵,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兄弟可知松涛亭往哪边走?”
童子歪头咬了一口野果,汁水溅在他粗布衣襟上:“姐姐要找的人,此刻正在百草阁试新药呢。”
百草阁檐角的铜铃叮当响着,林小暖贴着雕花窗棂,瞧见萧墨寒披着素白中衣倚在软榻上。他腕间缠着浸血的纱布,正就着烛火端详一卷泛黄的医书。药炉咕嘟作响,满室苦香中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暖丫头打算偷看到几时?”
书卷“啪”地合拢,萧墨寒头也不回,指尖叩了叩案上青瓷碗。碗底沉着半片七叶莲,正是她昨日故意掺进止血藤里的。
林小暖推门而入,袖中的金鳞令碎片硌得掌心生疼:“药王谷主当年欠玄冥教三条人命,这便是还债的法子?”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破空声。三枚淬毒银针穿破窗纸,直取萧墨寒后心!
萧墨寒旋身揽过她的腰肢,广袖卷起案上药炉。滚烫的药汁泼向窗外,惨叫声中,两道黑影从屋檐滚落。林小暖趁机甩出捣衣杵,正中其中一人膝窝——竟是那日采药的童子!
“好个一石二鸟。”萧墨寒撕开童子衣襟,露出锁骨处火焰刺青,“青云门的探子都混进药王谷了。”
林小暖盯着那刺青,忽觉眼熟——分明与皇陵青铜鼎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暮色染红药庐时,谷主终于现身。白发老者拄着蛇头杖,杖头镶嵌的琥珀里封着一只碧眼蝎子。“萧教主这出苦肉计,倒是把老夫架在火上烤。”他瞥了一眼捆成粽子的探子,杖尖轻点地面,“青云门要的是《山河社稷图》,药王谷要的只是清净。”
萧墨寒咳嗽着展开染血的绷带,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三年前谷主嫡孙身中奇毒,是玄冥教从西域夺来雪蟾蜕。这份清净,您当真舍得打破?”
烛火噼啪爆响,林小暖忽然嗅到焦糊味——那卷医书竟在火盆里化作灰烬,扉页残片隐约可见「金蝉脱壳」四字。
月过中天,林小暖摸到后山药田。白日里童子指点的松涛亭藏在竹林深处,石桌上摆着一盏琉璃灯。灯罩上以金粉勾勒星图,正是深渊密道里见过的九宫坠星阵。
“暖丫头可认得这个?”
萧墨寒的声音自竹影中传来。他掌中托着一枚玉扣,正是那日护心镜的残片。玉扣迎光转动时,内里竟显出细如发丝的纹路——是一张微缩的西域地图!
“药王谷往西三百里,有处叫白骨滩的地方。”他指尖划过玉扣裂痕,“当年我父亲为夺半卷《山河社稷图》,在此处折了七十二名影卫。”
夜风卷起竹叶,林小暖忽然想起皇陵里那尊鬼面像。石像嘴角的裂痕,与萧墨寒此刻的笑纹诡异地重合。
五更梆子响时,谷口传来马蹄声。林小暖攥着玉扣缩在窗下,听见谷主沙哑的叹息:“青云门要人,萧教主给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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