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2-1)

林夏站在琴房门口，指尖微微发颤。

月光从走廊的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恍惚间觉得那影子似乎比平时要淡一些，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琴房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动乐谱。林夏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你来了。"

陆远修长的手指正抚过琴键，却没有按下。他背对着门，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林夏注意到他的衬衫有些凌乱，袖口沾着些许暗色的痕迹。

"你受伤了？"她下意识问道。

陆远转过身，月光下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却依然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小伤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晚还来琴房。"

林夏攥紧了手中的乐谱。那是她今天在图书馆的旧书区偶然发现的，一本泛黄的琴谱，扉页上写着《月光奏鸣曲》，但内容却与她熟知的版本大相径庭。

"我...我找到了一些东西。"她将乐谱递过去，"这上面的音符排列很奇怪，我试着弹了一下，感觉...感觉很不舒服。"

陆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接过乐谱，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动着泛黄的纸页。"你在哪里找到的？"

"图书馆的旧书区，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林夏注意到陆远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怎么了？这乐谱有什么问题吗？"

陆远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钢琴前，将乐谱放在谱架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诡异的音符。"这是'他们'的东西。"他低声说，"你弹过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林夏想起下午在琴房时的情景。当她按照乐谱弹奏时，琴声仿佛有了生命，在空气中扭曲、变形，化作实质般的黑雾。更可怕的是，她似乎听到了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呢喃...

"我听到了声音。"她如实说道，"很多声音，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陆远猛地合上乐谱。"你被标记了。"他快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向外张望，"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你。"

"他们？"林夏感觉后背发凉，"到底是谁？"

陆远转过身，月光下他的眼睛泛着淡淡的金色。"还记得我说过的'守门人'吗？"他低声说，"我们是守护者，而他们...是觊觎者。"

突然，琴房的门无风自动，重重地关上了。林夏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很轻，却让人毛骨悚然。那脚步声时远时近，仿佛在寻找什么。

"别出声。"陆远无声地移动到林夏身边，将她拉到钢琴后面。他的体温很低，却让林夏感到莫名安心。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

林夏屏住呼吸，听到门把手在缓缓转动。月光突然变得暗淡，仿佛被什么遮蔽了。她感觉空气变得粘稠，呼吸都变得困难。

陆远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腕上。他的手指冰凉，却传来一股暖流，驱散了那种窒息感。林夏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门开了。

一道黑影投射在地板上，扭曲变形，不似人形。林夏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钢琴突然自己响了起来。

是那首诡异的《月光奏鸣曲》。

黑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聆听。琴声越来越响，音符在空气中跳动，化作实质般的黑色雾气。林夏感觉视线开始模糊，意识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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