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佛堂回挽秋阁的路上,恰好碰见青樱在园中赏红梅,白雪映佳人,孤寒独自开。两人谈论起历代咏梅名句,从陆游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到王冕的“只留清气满乾坤”。平日里端庄冷傲的青樱,在谈及诗词时竟展露出的博学多才另一面,令婉华不禁暗暗称奇。满族女子多不重汉学,像青樱这般既通诗书又有高雅气质的,实属难得。
这日趁着难得的好日头,婉华拆了发髻,清洗保养了一番,正倚在踏上慢慢烘干。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小木子气喘吁吁地小跑到屏风外:"富察格格要生了!福晋已经赶过去了。"
婉华心中一惊,立刻坐直身子:"松香,快帮我简单挽个发髻;顺心,准备些点心,记住不要茶水。"说罢,便匆忙起身整理衣裳。
待一切准备妥当,婉华急步前往产房。站在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痛呼,那声音穿透重重门帘,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弦。她快步上前向福晋行礼:“妾身来迟,请福晋恕罪。" 福晋温和地摆手,也无意在这时候苛责她:"无妨,你住得最远,不必自责。”
"褚英姐姐现在情形如何?太医怎么说?"婉华关切地询问身旁的素练。
"回格格,富察格格一切安好,胎儿也九个月了,正是瓜熟蒂落的时候,太医也在外间侯着。"素练恭敬答道。
闻言,婉华轻舒了一口气,但眉间仍掩不住担忧。
夜幕低垂,弘历直到暮色四合才匆匆回府。这已是雍正十年,先帝龙体违和已逾一年,朝政愈发繁重,使得他无暇顾及府中诸事,连褚英临盆的消息都未能及时得知。
"王爷——"众人见他归来,眼中皆泛起期待的光芒,却强自压抑着情绪,只在声音里透出一丝难掩的焦急。
"福晋,褚英情形如何?"弘历虽神色如常,但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妹妹是在未时开始产痛,只是...如今气力耗尽,太医已经用了催产之药。"琅嬅轻声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有劳福晋操持,你身怀六甲,还是坐着歇息吧。"弘历温言说道。琅嬅微微一笑:"谢王爷关心,您为国事辛劳,也该去歇息才是。""不必了,本王也坐不住。"弘历摆手道。
黑色悄无声息侵蚀天地,突然,内堂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叫声,“格格,醒醒啊…”太医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格格身子脱力昏迷,胎儿难产...请示:保大还是保小?"
刹那间,整个空间仿佛被冰封。弘历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不是说一切顺利吗?为何会到这个地步?你们这些奴才究竟干什么吃的!"侍从们纷纷跪倒,大气都不敢出。
琅嬅拭去眼角泪花,上前一步:"王爷,现下应以褚英妹妹为重,早下决断啊。"
弘历强忍怒气,一字一顿,"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务必保证母子平安!否则...你自己掂量着办!"
太医颤抖着起身,面如土色地重新回到产房。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几声凄厉的呼喊后,一个微弱却又充满生命力的啼哭声划破寂静。
“恭喜王爷、福晋,是位格格。”
这一刻,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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