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跟你没关系。”樱井明无奈地说。
这是他第一次在捕猎程序上遭遇问题,分明猎物已经向他的陷阱走来,居然又要告辞。他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
“你为什么要去小樽?”樱井明问,他只是想用这个问题来拖住溪。
“我去埋葬言。”
“言?”
“言是我的朋友。”溪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陶制骨灰盒来。那是一件手工陶器,外面画着小圆和一位黑发少年的漫画形象。
樱井明松了一口气。现在他至少确定溪不是执法人了,就算执法人中真有初中生年纪的女孩,就算再怎么善于伪装,也没法临时烧制好一件朋友的骨灰盒随身带着,上演“去北海道埋葬小猫”的剧本。
“那给我讲讲言的故事吧。”樱井明说。
“我和言啊,”溪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那就要从我小时候说起了……小时候爸爸不知道去哪了,有次看到言和我的妈妈说着什么,一听他们在说爸爸的事,他出轨了,爸爸过年的时候回来了,带着一个阿姨,他们吵架打架的时候,言就用手捂着我的眼睛不让我看,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给我糖吃,后来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跟着妈妈,但妈妈把我养到了11岁后,发现我有自闭症,之后她跟着一个叔叔走了,把我住在家卖了,那晚我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哭,言走了过来抱住了我,后面言的父母收养了我,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
樱井明明白问题所在了。溪的对话明显很生硬,那是自闭症的后遗症。因为什么事患自闭症的孩子就像被封闭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中,在那个空间里她只跟自己谈心,所有心理年龄会始终保持在小时候。很多自闭症的孩子是看着电视学会说话的,这样他们说起话来就显得生硬,像是二流编剧写出的台本。对面的女孩看起来是十八岁的容貌,是一朵即将盛开的鲜花,但其实心理年龄可能只是个小孩子。
这么说起来两个人倒是有点像……樱井明一上车就注意到了溪,这个女孩靠着窗呆呆地看着窗外,那时火车还没有开动,溪就默默地看着月台上的人来人往。现在樱井明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了,是生活在孤独世界里的人渴望地看着人世间,看着人流涌动就觉得自己也被温暖了。难怪这个花季女孩的身上会有一种雪一般的味道,因为曾在孤独一人的世界中生活过,感受过世界上最可怕的寒冷,所以即使在最炽烈的的阳光中都带着微微的凉意。
“可好景不长,言和他的父母在家被一场大火烧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目睹火灾的大家都说我是杀人犯,自己没家了还要害别人没家。”
“你难过吗?”樱井明总算能跟溪勉强对话了。
“难过,”溪点了点头,“后来警察把我送到了医院体检,那时有一个人涚‘建议给她做个心理测试’,警察同意了,医生就带我去做了个测试,可结果,检查报告说我有‘人格分裂症’,当时那个让我检测的那个人又说‘我猜对了,这个臭婊子说不定人就是她害的呢。’,也有一少部分的不信,说是天灾。”
“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樱井明说。
其实他并不关心溪的事,反正这个女孩健康地长大了,樱井明只关心她校服下动人的胴体。不过总要这么说才能取得猎物的信任,把她引诱到车厢尽头的盥洗室里去……
“这时有一个人出来收养了我,那个人牵着我的手,我在路上跟那人说了话,”溪看向窗外,转头又说,“那个人什么也不害怕,在我受到刺激的时候抱住我、安慰我。”
“……”樱井明什么也没说。
他没有听过父母吵架。他五岁前父母相敬如宾,家里总是充满笑声,母亲会弹钢琴,父亲是个很好的厨师,母亲弹琴的时候父亲就在厨房里操作,樱井明在玩具堆里爬来爬去。血统检测的当天他就被带走了,不知道父母会不会像溪的父母那样互相指责是对方把错误的基因传给了樱井明,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一个弹琴一个做饭,也许他们已经床头吵架床尾和了吧?也许他们已经生下了新的健康的孩子。樱井明忽然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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