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莳花巷。
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教池游苑。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
而郑骁在莳花巷最大的广云台,身旁纤柔娇嫩的美人斟上美酒,四个脸色白嫩的美貌女子,怀里抱有琵琶,古琴,玉笛,萧,开始表演。
而身后一身段窈窕,姿容娟妍的白衣女子,更是缠缠绵绵的唱着,全无半点风尘俗气,只是那英国公世子张恪倒也有些兴味索然,“都道那广云台最是灵秀之地,依我看来,较之别处,倒无多少新奇可言!”
郑骁感叹了几声,“张兄莫急,这不过是开胃小菜。”只那琵琶筝瑟稍事调音,换上了靡靡婉转的音韵,泛羽流商,跳珠撼玉,箫笙娓娓相合,独鸣出一调清悠雅澹,缠绵蕴藉。
一行白纱羽衣的歌姬翩然而出,双手舞着鹅羽纱扇,个个面貌秀丽,曼妙生姿,额间一朵碎晶贴成的雪花,唇上轻微一点红,眉目含情,笑靥风流。
而在那衣袖翩然之间,骤然出现着五色灿烂之衣的丽人,那丽人生的清媚动人,那些歌舞伎原先也算的姿容秀美,身段窈窕,可与这丽人相比,却又差出千里,她一会双袖飞舞,如雪萦风,低回处似破浪出水的莲花,一会儿佩饰摇曳,衣襟飘起,仿佛乘风而去,追逐惊飞的鸿鸟。
歌舞声色之间,让众位男子,恍若闯进仙境,然而就在舞乐最为灿烂之际,不少男子的眼眸竟被台下一个少女吸引,那少女此刻年岁尚稚,着一身褐色裙衫,更无半点脂粉珠翠妆饰,然而便是如此粗布麻衣,却仍难以遮掩其光艳,将那台上精心装扮,且歌且舞的花魁舞姬比作了庸脂俗粉。
而那惊鸿一般的褐裙少女似乎根本不愿停留,直往外跑去,张恪瞧得魂与授受,连忙叫来鸨母,“这是哪个倌人,生的如此好颜色,怎么还未见过,将她叫我面前来。”
那鸨母不敢敷衍,只道,“那倌人原本是谢首辅的嫡女谢鸾萧,因着谢首辅落罪,才落至章台平康,我原想着留给世子爷的,可还未等到挂牌子,她便已赎身从良了。”
“从良了,还未挂过牌子,怎能从良,再说罪官家眷怎可赎身?”
鸨母更是一应交代了来,“那富昌伯爵府的嫡子,半月前便见鸾萧表演琵琶,当时便要为她赎身,奴也以获罪之人,不可赎身为由,推拒了过去,谁又料得那荣显今早便说求得了特赦的旨意,要将那谢家娘子带出去,若再推三阻四,便砸了奴的广云台。”
那鸨母言谈之间,甚有愤恨之情,她这一辈子管理广云台,见过的美人多不胜数,上至罪官家眷,下至平民百姓,扬州瘦马,只精挑细选那些最漂亮,最灵气的姑娘,可却也从未见过谢鸾萧那样的绝色,千斛明珠难喻其眸,万堆牡丹难夺其艳,她便已存了奇货可居的心思,更是用心培养。
而谢鸾萧也并不让人失望,她绝非一个仅有皮囊之人,琵琶,古琴,月琴,玉笛,萧,笙,歌,舞,丹青,笔墨无不具备大家风范,鸨母原本指望着谢鸾萧能在往后的日子里为她赚得百万家财,并让广云台再上一层楼,结果荣显只拿三千两银子便卖走了她,每每想起,只能含恨,毕竟比起金银,自然是性命更为要紧的多,张恪却是大失所望,英国公府虽说地位高,可如今小荣妃正得所宠,若想将谢鸾萧弄到手里,免不得就得等老皇帝死了,去嚼那荣显吃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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