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轻声细语,费了好大劲才把朱夫人安抚下来。想到前世宜修的偏执,其实也不能全怪她。母亲身为朱家的主母,虽称不上不贤不德,但也不是个能容得下别人的女人。当年宜修的生母进门时,她便给纳了个美妾,硬是让宜修的生母低了那妾室一头。
作为主母,她并不会刻意虐待妾室,也不会克扣妾室的吃穿,但下人们向来善于见风使舵。既然主君并不宠爱,主母也不待见,宜修母女虽然衣食无忧,平平安安,但也仅此而已了。
更过分的是,后来宜修的生母去世,她竟然只肯出一口薄棺安葬,连丧事都草草了事。在外人看来,或许挑不出什么毛病,但站在宜修的立场上,父亲的敬爱给了正妻,宠爱给了另一个美妾,唯有宜修的生母,什么都没有。甚至在离世时,也不肯给她一场像样的葬礼,这实在是太过悲哀了。
这样的悲哀,怎么可能让宜修毫无芥蒂地将自己视为亲姐姐?那时,宜修也只是想告诉她们母女,她有了地位,有了宠爱,还将会成为皇后,再也不只是那个困在小院里的庶女,她并无太多恶意。
然而,偏偏就是那次炫耀,导致她的后位成空,宠爱不再,甚至连原本在腹中就被寄予厚望的孩子,也成了父亲无视的庶子。她怎能不恨?如今拨乱反正,她也要规劝母亲。
“小宜若是为自己的生母求诰命,母亲你也不必阻拦,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千万不要让小宜心生嫌隙。如今朱家除了姑母,就数小宜最尊贵了。娘再怎么不高兴,毕竟是一家人,将来若姑母和小宜请您进宫,穿着打扮也不必过于张扬,就当是为了我日子好过些,绝不能让小宜添堵。”
虽然这一辈子自己是不必入宫了,也掐断了母亲把自己送入皇宫的心思,但她最清楚,如果听信旁人的挑唆,在玄凌身边安排别的美人,虽说不一定能抢走宜修的后位,但宜修定会不舒心。
六月十五,吉,宜嫁娶。慕容世松为了以示对太后的尊重,赶到了京城迎亲。柔则穿上米珠钉绣的嫁衣,在阳光下远远瞧着,珠光闪闪却又艳雅。鬓插玉钗,与从前惯爱的素面朝天不同,今时因着是新嫁娘,倒也薄施脂粉,盖头宛如纤云薄雾的红霞层层叠叠垂落,将她的真容遮得严严实实,却掩不住她风华绝代,出尘脱俗的气度。
她一出现,原本的喧嚣和热闹都被打破。慕容世松只觉呼吸一窒,明明新娘不见容颜,可一举一动都像是有惊心动魄的美态和神性般的魅力,叫人挪不开眼。不知怎的,看着新娘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自己这里,这个少年武将竟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竟好似在梦境之中。扶着新娘,一同拜别了岳父岳母,朱国舅倒没什么,朱夫人则抹着眼泪,又对女儿训诫了几句,才让慕容世松牵着她的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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