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爷那带着几分缥缈意味的问话传来,十三爷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轻声答道:“是富察氏的格格,弟弟对她一见钟情。”
听到弟弟提及一见钟情时,四爷唇角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姑娘家大抵都喜欢一些惊喜。”他缓缓开口,“既然你已对她上了心,何不将这份心意呈于皇上?待来年大选,求圣上恩赐她为你的福晋。”
十三爷闻言轻轻点头:“弟弟昨日回来时便已向皇上禀明了。”四爷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十三弟出宫骑马,皇上定会派侍卫跟随保护。待他回宫后,侍卫自会将一切如实上报。与其等侍卫启奏,不如自己先行禀告,免得皇上心生疑虑。若真惹得龙颜不悦,受苦的必定是富察家的格格。即便她的阿玛是权倾朝野的马齐大人,一旦皇上要给人一个教训,谁也难逃此劫。
大选的时候挑一个明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纨绔子弟,给女子苦吃比男人更容易。
兄弟二人交谈片刻后,十三爷因上书房还有课业待完成,便先行告退。四爷目送着弟弟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由泛起阵阵感慨。曾经那个跟在自己身后顽皮打闹的小弟,如今已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大人,更有心爱的女子相伴身旁。四爷默默祈愿,愿十三弟与富察格格琴瑟和鸣、白头偕老,不似他与菀菀那般,终是阴阳相隔,徒留遗憾。
四爷带着几分惆怅踏入府门,今日朝中并无事缠身,本来回府想看看怀孕侍妾腹中的孩子。听闻她怀有身孕时,心中竟隐隐泛起一丝期待,尽管这份期待被他深埋于心底。然而,刚踏入前院,小太监匆匆来报:“爷,不好了,张格格……小产了。”四爷身形微微一僵,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缓缓抬起手,轻声应道:“嗯。”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那原本藏匿于心底的期待,如同春日里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他没有再停留片刻,径直走向书房。脚步沉稳,却掩不住内心的波澜。四爷深知,在这重重宫墙之内,有些事情是永远查不出真相的,明面上自是一片风平浪静,可那些暗涌,只能由他自己默默承受。因此,他没有去追问更多,也没有去看那位失去孩子的侍妾,只将一切深深埋藏在心底,化作无尽的沉默。
正院中,四福晋翘首以盼着四爷前来询问张格格小产之事,然而直至此时,那道熟悉的身影仍未出现。四福晋的心仿佛被乌云笼罩,沉默不语间,隐隐透着几分害怕,她担忧四爷会查到是自己动的手脚。剪秋轻声在一旁安慰:“福晋莫要太过忧虑,爷回来后径直去了书房,并未让苏培盛去调查什么,您身为福晋,爷怎会无端怀疑到您的头上呢。”
四福晋冷哼了一声:“我的弘晖去了,凭什么后院中的女人能怀孕生子,那些孩子就下去陪我的弘晖吧,省的他在下面孤单,爷不查最好了,爷只需要三阿哥一个儿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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