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临娘子，临娘子，在家呢吗？”

临秀放下手中正在做的绣活，

“张大娘，怎么突然过来了。”

临秀拿着茶壶正要倒杯水给张大娘，被张大娘拦下了，

“临娘子就别给老婆子倒水了，我今天过来，是想着叫临娘子去参加婚宴，沾沾喜气。”

“婚宴？”

临秀顺着张大娘的力道往外走，听着张大娘絮叨，

“我家闺女要嫁给驻守城楼的城防兵了，临娘子来的不久，先前发请帖的时候你还没来呢，这不想着叫你去，一块儿热闹热闹。”

在张大娘的叙述中，临秀听到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姑娘也并非一见钟情，而是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才暗生情愫的。

“娘子就坐在这，一会儿啊，新郎就迎亲过来了，咱们在这吃饭，老婆子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大娘去忙吧，不用管我。”

临秀看着张大娘脸上就没落下去过的笑，似乎为人父母都是如此，儿女有喜事的时候总是比儿女更高兴。可惜她父亲母亲身归混沌时太早，没见到她成亲，不然也不知是不是一样的高兴。不对，若她父母俱在，绝不会有那庄乱七八糟的婚姻。

缥缈崖成亲惯用红色，热烈的大红，衬得气氛热热闹闹的，看着便叫人心生欢喜，与天界魔界都不同，天界爱用白色，魔界爱用黑色，不喜庆。

“新郎新娘来啦！”

门口早有小孩子守着，一见主角来了便扯着嗓子大叫，场面一下子被点燃了，人们站起身来鼓掌，临秀也跟着起身，学着他们的样子起哄，新浪小心地扶着新娘过门槛，临秀看到张大娘哭了，脸上却带着笑。

临秀坐在女客桌，不知道润玉在不在，但是看着新郎珍惜的看着新娘，突然就好想见到润玉，一直到散场也愣愣的，幸好她平时也是温柔而话少的样子，故而没人发现她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师父，这是怎么了？”

润玉先临秀一会儿回到家中，见临秀木楞楞的，不安的想着别是又想起那个该死的水神了，

“我今天，去看了别人成亲。”

润玉突然有些紧张，

“嗯，我也在。”

“好热闹，大红色的，人也很多。”

“嗯。”

“我成亲时不这样，天界总用白的，成亲也是，冷冷清清的，人间白色都是办丧事用的。”

“嗯。”

“今天来的人也很多，大家笑的都很真心，希望新人幸福。我成亲时人也很多，但大多是曲意逢迎，逢场作戏，别说祝福了，不等着看好戏就不错了。”

“嗯。”

临秀无助的张开手，润玉抱住她，临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听新娘父亲说是女儿红，新娘出生时埋下的，新娘父亲说的时候还哭了。

是因为酒吗？所以格外想倾诉。

“玉儿，我的上一段婚姻不算成功，即使我获得了名、利、权，我也有一段失败的婚姻，所以我怕，怕哪日真的动了心，会更失败。但是我好像已经要失败了，怎么办啊？”

“对谁动了心？师父，是谁？”

临秀不说话，润玉捧着她的头，

“临秀，告诉我，是谁。”

“玉儿。”

她哭了，头一次，润玉看见临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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