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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抛起小球,抛球动作牵动左肩旧伤,白色弧线微微发颤。
接下来的对拉中,韩西奈注意到王楚钦每次跨步接球都会不自然地绷紧肌肉。
当他又一次救球后扶着挡板喘气时,她突然用拍子指向他膝盖。
韩西奈:“李宁最新款护膝?”
韩西奈:“怎么不试试我的同款樱花粉?”
王楚钦:“黑色耐脏。”
王楚钦扯下毛巾搭在脖子上,冰凉的布料贴上后颈时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更衣室镜子里,他看见自己左膝已经肿得像发酵过头的面团,髌骨带边缘勒出的红痕像某种无声的控诉。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时,韩西奈正用湿巾擦拭拍柄。
她看着王楚钦以两倍速收拾装备的背影,突然抬高声音。
韩西奈:“教练说加练半小时反手拧拉。”
在对方僵住的瞬间补充道。
韩西奈:“或者我们聊聊上个月16号下午三点,市立医院骨科第三诊室的事?”
训练馆的排风扇嗡嗡作响,韩西奈指尖转动的乒乓球突然停在掌心。
她歪着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锁骨处的小熊猫吊坠。
韩西奈:“市立医院骨科走廊铺着墨绿色地胶,第三诊室候诊椅扶手上刻着早产儿基金会捐赠。”
她声音轻柔得像在讲睡前故事。
王楚钦后退时撞翻了球筐,白色赛璐珞球滚落满地。
他弯腰捡球的动作卡在半空。
韩西奈已经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他左膝髌骨带上。
韩西奈:“那天我去取健康报告。”
她仰起脸,月光从顶窗洒下来,在她睫毛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
韩西奈:“看见你攥着缴费单蹲在消防栓旁边,像只迷路的小动物。”
她说话时习惯性用右手食指绕着马尾辫的发梢,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王楚钦摸到储物柜夹层里的止疼药,铝箔板边缘已经卷起。
王楚钦:“那些评论说你该找个旗鼓相当的。”
他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
王楚钦:“比如全运会赢过你的林高远。”
韩西奈突然站起身,运动鞋在地胶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踮起脚尖,像从前混双比赛时那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
韩西奈:“傻瓜。”
她声音里带着笑。
韩西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搭档混双吗?”
韩西奈:“你紧张得把球拍都拿反了。”
王楚钦:“我才没有。”
韩西奈:“知道刘指和我说什么吗?”
她从运动包里掏出一个小熊维尼创可贴,轻轻贴在他左肩的针眼上。
韩西奈:“刘指说我们太默契了,默契到不需要语言交流。”
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韩西奈:“可是现在,你连打封闭针都不告诉我?”
窗外飘进玉兰花的香气,混着王楚钦护腕上的血锈味。
韩西奈突然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韩西奈:“下周德国公开赛,我报名了混双。”
韩西奈:“和林高远。”
她感觉到王楚钦的身体僵住了。
储物柜突然震动的手机弹出微博推送。
#王楚钦退赛#的词条后跟着爆字图标。
韩西奈瞥见自己小号在热评第三的留言。
“他扛着肩伤赢下的金牌,够某些键盘侠跪着看一辈子。”
点赞数正在疯狂上涨。
韩西奈:“但是...”
……
作者有话说:猫猫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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