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的胎转眼间已满五个月,众人也即将回宫。曹琴默派来的卧底小丫鬟,近些日子动作愈加频繁,甄嬛受宠,身边近来有众多奴才讨好。这一日,一个在院里伺候的小宫女匆匆而入,神色慌乱,屈膝行礼后便急切讲道:“小主,奴才昨日夜里看到淑妃的宫女在悄悄洗染血的裤子,单看那布料,奴才敢笃定就是淑妃的。”
甄嬛一听,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抬眸看向那小宫女,目光清冷中透着几分怀疑,缓声道:“你可瞧仔细了?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信口胡言。”
小宫女赶忙不停地点头,急切道:“小主,奴才看得千真万确,而且那宫女神情慌张,趁着夜色在偏僻之处清洗,必定有古怪。”
甄嬛垂眸沉思须臾,轻声喃喃:“淑妃向来端庄稳重,怎会……”转而看向小宫女,再问:“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看到?”
小宫女回想了一番,低声道:“回小主,那地方甚是偏僻,奴婢刚看见时由于害怕,匆忙之中观察四周,并未见有其他人瞧见。”
甄嬛心中疑虑丛生,即刻唤来浣碧,压低声音吩咐道:“浣碧,你且悄悄去打听一下,近日淑妃那儿可有传出胎像不稳的消息。”
浣碧面露难色,嗫嚅道:“小主,这事儿可不好打听,万一被人察觉,怕是会惹祸上身。”
甄嬛浅笑:“皇上如今对淑妃那般重视,她腹中胎儿若真有个好歹,必定是所有太医倾巢而出,动静断不会小。”
浣碧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折返,福身禀报道:“小主,奴婢打听清楚了,淑妃处并未传过太医。”甄嬛听罢,柳眉紧蹙,在屋内来回踱步,百思不得其解。她轻轻咬着下唇,脑海中不断回溯过往种种。
突然,甄嬛顿住脚步,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喃喃自语道:“那日淑妃请平安脉,那太医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抬眸看向浣碧,语速加快,“当时众人皆震惊于皇上对淑妃的深情,注意力都被分散了,竟把那一看便觉异样的太医给疏漏了。又或许,有人其实察觉了异样,只是并未声张。”
甄嬛想到怀孕、见红、没请太医这些细节,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却不敢再接着往下细想。她定了定神,旋即对浣碧吩咐道:“浣碧,你速速去把眉姐姐找来,此事非同小可,我需与她一道商议。”
浣碧应了声,匆匆离去,很快便引着沈眉庄前来。沈眉庄一进门,瞧见甄嬛神色凝重,忙关切问道:“嬛儿,出什么事了吗?”
甄嬛拉着沈眉庄坐下,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眉头紧锁道:“眉姐姐,你瞧瞧,这事处处透着蹊跷。”
沈眉庄听完,亦是蛾眉紧蹙,思索片刻后说道:“嬛儿,此事切不可莽撞,咱们必得小心应对。”
甄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精明:“我也是这般想的,且先观察一阵,若真如我所料,淑妃这一回是彻底翻不了身了,假孕可是欺君大罪。”说到此处,甄嬛心底竟涌起一丝隐秘的野心,毕竟后宫少了淑妃,以自己如今的恩宠,往后的日子自是顺遂许多。
甄嬛对浣碧叮嘱道:“浣碧,晚间你跟着桂圆,去她发现的地方藏好。倘若淑妃真是假孕,且现今正值月事,那小丫鬟今日必定还会再来。咱们不敢贸然派人盯着淑妃处,只能在已知之处守株待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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