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偌大的云光殿里,陈贵君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膝盖逐渐变得酸痛。
在他面前的台阶上,云岫在书台上作画,凝神静气,每一笔都画得十分专注,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面前的地上还跪着人。
清冷的更漏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不知过了多久,云岫终于停下了笔。她搁下笔,揉了揉手腕,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画作。
片刻,将目光移向地上的陈贵君,状若惊讶地走过去将他扶起。
云岫:贵君快快请起,我沉迷作画,一时竟然疏忽,怠慢了贵君,贵君不会责怪吧。
陈贵君踉跄着起身,膝盖传来的酸麻感让他几乎站不稳,但还是努力稳住了身形,忐忑地向面前的女帝回话。
面前的女帝虽然还不到二十岁,却总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她并不是暴君,也不经常发火,但朝野上下无人敢轻视她,在她身边总是感到被一种无形的气场。她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教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陈贵君:臣不敢,陛下,那天御花园的事,是臣一时糊涂,冤枉了白玦贵君,臣已经知错,望陛下饶恕。
说着低下头,屏住呼吸等待云岫发话。
云岫没有说话,半晌勾起唇,笑容仿佛三月里的春花般和美。
云岫:哪里的话,后宫男子众多,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事,想来贵君落水后神志不清,一时说错了话也未可知。贵君之心如明月,我心里明白。
陈贵君看着云岫的笑,一时心中发慌,连忙期期艾艾地顺着她的话回答。
陈贵君:这是自然,臣从入宫之时就心向陛下,日月可鉴。
云岫的笑容更深了,那春花一时绽放到极点。
云岫:我自然知道,正巧有件事情需要贵君帮我排忧解难。近日我云秀国受水患影响,不少百姓因此遭难,我正为此发愁。既然贵君一心向我,不如即日起搬入皇寺,替百姓祈福,谋个福祉,不知贵君意下如何?
陈贵君身子一僵,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陈贵君:这,我……
他心里连声叫苦,这搬入皇寺祈福少则数月多则半年。期间为表心诚,不得穿华丽的衣饰,不得饮酒食肉,每日早早就得随师父诵经。他这从小娇生惯养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云岫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轻轻挑眉。
云岫:贵君这是不愿?
陈贵君:臣不敢,臣自当领命。
云岫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
云岫:既然如此,我就替黎民百姓先谢过贵君了。
陈贵君连忙低头称不敢,一边告退一边退出殿去。
云岫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的温和的笑逐渐变得嘲讽,她转回身,来到书台前,继续观赏自己刚作的画,眼神变得柔和。
片刻,殿中传来脚步声,有宫人来报。
宫人:陛下,尚书令大人求见,说是国中水患治理一事要与陛下商议。
云岫闻言,将手中的画轻柔地卷好,捆住,放进画筒里。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无悲无喜的神情。
云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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