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的嘶吼在通讯频道中炸响,带着血腥味的决绝。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稀稀拉拉、毫无章法的枪声。扳机被扣动,承载着现代科技结晶的能量光束与高爆弹头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朝着那两个静立的身影攒射而去。但发射这些武器的士兵,双手却在剧烈地颤抖,他们的准星早已偏离,眼神涣散,仿佛攻击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化身。只有寥寥数发攻击,歪歪斜斜地射向了李山。)
(面对这足以将一辆主战坦克撕成碎片的火力,李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态,只是在他身前三米处,空气毫无征兆地扭曲了。那些飞射而来的能量光束和弹头,在接触到那片扭曲空间时,就像投入粘稠沥青的石子,速度骤然放缓,最终在距离他身体不到一米的地方无声无息地湮灭、分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由纯粹的绝望构成的叹息之墙,将一切凡俗的攻击都化为了虚无。)
(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士兵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们看到的不再是敌人,而是自己心中罪孽的具象化。一名曾在任务中误伤平民的士兵,看见李山的身影变成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对他发出无声的控诉;另一名因为训练严苛而间接导致新兵自杀的教官,则看到李山变成了那个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年轻面孔,带着解脱又怨毒的微笑。他们的精神世界,被李山的力量撬开了一个口子,而里面涌出的,是足以将他们自身吞噬的黑暗。)
(“不……不要过来!”第一个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抱着头发出崩溃的尖叫,跪倒在地。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整条由精锐战士组成的防线,在短短十几秒内,不攻自破。他们没有受伤,却比遭受了任何酷刑都更加痛苦,在自己的记忆地狱中沉沦、抽搐。张伟是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合金战刀插进地面,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七窍中渗出鲜红的血液,那是精神力被强行透支的迹象。他死死地瞪着李山,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指挥车内,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所有的屏幕上,都显示着前线士兵生命体征的混乱读数,心率飙升,血压紊乱,脑电波活动呈现出深度梦魇的状态。“他……他什么都没做……”一名技术人员看着监控画面,声音干涩地喃喃自语。是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是站在那里,甚至连手都没有抬一下,就瓦解了一支全副武装的特战小队。)
(王建国的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终于明白那个“灾厄”的评级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敌人,不是可以用火力覆盖、用战术围剿来解决的目标。这是一种概念性的天灾,是行走于人间的精神瘟疫。常规武力在他面前,就像试图用渔网去捞取风一样可笑。“命令……所有单位,后撤一公里,重组防线!启动‘圣咏’系统!我不管代价,三分钟内,我要让整个区域都覆盖在精神稳定场之下!”)
(战场上,李山看着眼前这片哀鸿遍野的景象,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他像是品尝了一道期待已久的大餐,结果却发现味道远不如想象中鲜美。这些被纪律和意志包裹起来的痛苦,虽然比普通人要“坚韧”,但一旦被击溃,崩溃得也同样迅速,缺乏一种细腻的回味。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些“食材”的品质不太满意。)
易安:“太脆弱了。”他轻声低语,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个世界做出评价,“所谓的坚强,不过是包裹着更深层恐惧的糖衣而已。”他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那些在地上翻滚的士兵,仿佛他们都只是路边的石子。他重新牵起苏晴的手,那只手依旧冰凉,没有任何回应。他迈开脚步,从那些崩溃的士兵之间穿过,走向更深处,走向那张正在为他收缩的、更大的网。他身上的休闲服一尘不染,苏晴的白色连衣裙也洁白如初,两人走过这片人间地狱,宛如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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