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裂帛
帝斯中学的晨雾被推土机的轰鸣撕开第一道裂口。墨皑翻过锈迹斑斑的围栏,咸涩的海风卷着混凝土碎屑扑进鼻腔。游泳馆外墙爬满荧光藻类,在黎明前泛着诡谲的蓝,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施工许可还没公示!"姚若芸的帆布鞋碾过警戒线,学生会主席徽章在战术背心上泛着冷光。她的马尾辫被海风扬起,扫过公示栏里崭新的《游泳馆拆除通知》,落款处钟氏集团的公章红得刺眼。
墨皑的指尖抚过泳池壁,昨日训练时留下的水渍已结成盐霜。三点钟方向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他本能地拽过姚若芸旋身躲进更衣室。少女的后背撞上储物柜,消毒水味里混入白茶香气的瞬间,施工队的探照灯扫过他们交叠的剪影。
南柳病室
林穆的圆珠笔尖在玻璃窗上刻下第七道划痕。南柳医院409病房的消毒水味渗进校服纤维,心电监护仪的曲线在夏柠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打开手机里的声波分析软件,昨夜录制的钢琴杂音里藏着某种规律脉冲——与帝斯中学地下的异常震动频率完全吻合。
"这是最后的机会。"萧政的皮鞋声在走廊回荡,夏柠的睫毛剧烈颤动。林穆将U盘塞进她掌心,里面是钟氏集团二十年来的填海记录。窗外梧桐树上,邱露瑶的相机镜头闪过微光。
深海密钥
墨皑的指节叩击更衣室墙面,空腔回响暴露暗格。尘封的航海日志里滑出袋红树林种子,泛黄的扉页记载着祖父的潦草笔迹:"蓝潮号沉船坐标22°32'N 114°10'E,红树种子遇辐射则生。"
姚若芸的平板突然弹出警报,核电站内部邮件在破解后显露真容:"今夜23时,NS-08废料经帝斯湾转运。"她的指尖划过卫星地图,运输路线与十二年前沉船轨迹完美重叠。
"墨社长还要躲多久?"钟韬的冷笑穿透门板。墨皑将种子袋塞进姚若芸战术背心的暗袋,转身踹开消防栓。高压水柱裹着荧光藻喷涌而出,在晨曦中架起彩虹桥。他拽着姚若芸跃窗的刹那,看见施工队长的对讲机闪着与夏柠病房相同的信号灯。
暗潮将起
楚寒的检测仪在生物教室炸出蓝烟,培养箱里的红树幼苗正吞噬荧光藻。刘瑞东的薯片包装接住滴落的营养液,铝箔突然显示加密频段:"南柳医院有变!"
墨皑的自行车在沿海公路划出银色弧线,姚若芸的后座载着辐射检测仪。潮水漫过柏油路面时,她忽然环住他的腰:"种子在发热。"暗袋里的红树种子泛着珍珠母光泽,与海中浮起的死鱼鳃部蓝斑共振闪烁。
南柳医院顶楼,夏柠的输液管泛起荧光。林穆的眼镜撞上突然打开的电梯门,萧政的针筒在金属墙面映出獠牙般的寒光。梧桐树梢,邱露瑶的直播镜头正对准病房窗口。
暮色燃犀
最后一缕天光沉入海平线时,帝斯游泳馆轰然坍塌。墨皑在废墟里举起祖父的防水手电,光束穿透翻涌的尘埃,照亮姚若芸战术背心上发光的红树种子。它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抽芽,荧光藻在根系缠绕下褪成透明。
"声波发射器在泳池底部!"楚寒的尖叫混着电流杂音传来。墨皑的瞳孔里映出控制台残骸,十二年前的日期在仪表盘上幽幽发亮:2008.09.15。
姚若芸的平板自动播放起加密视频:墨皑祖父站在沉船甲板上,怀中红树林种子袋的编号正是NS-08。潮声从破碎的音响设备里渗出,与南柳医院的心电监护仪警报共鸣成命运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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