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告白 (2-1)

"你带伞了吗？"

我抬起头，看见林修站在图书馆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没有。"我合上笔记本电脑，"我以为今天不会下雨。"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雨。"他晃了晃手中的伞，"一起走吧。"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和林修同班两年，但我们并不算熟。他是系里的风云人物，成绩优异，长相出众，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用了，我等雨小一点再走。"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他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了，图书馆要关门了。"

我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确实，再不走就要被锁在图书馆里了。

"那...谢谢。"

我们并肩走在雨中，伞面发出细密的敲击声。他的伞很大，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潮湿。

"你经常在图书馆待到这么晚？"他问。

"嗯，这里比较安静。"我低头看着水洼，"宿舍太吵了。"

"我也是。"他轻笑了一声，"不过我是因为室友太吵。"

我侧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在路灯下投下一片阴影。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肩头映出一片微光。

"你...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抱歉，我不该问这个。"

"没关系。"他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觉得，与其和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不如一个人。"

"不合适的人？"

"嗯。"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明明喜欢晴天，却要假装享受雨天。"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句话，是我三个月前发在微博上的。

"你..."

"我关注你很久了。"他停下脚步，"从大一开学那天，你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

雨声忽然变得很大。我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侧脸，喉咙发紧。

"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因为害怕。"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害怕打破这种平衡。害怕连远远看着你的机会都没有。"

"那现在为什么..."

"因为今天看到你在哭。"他的声音有些哑，"在图书馆的角落，一个人偷偷地哭。我突然意识到，比起失去你，我更害怕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我愣住了。原来他看到了。看到我因为家里的变故，躲在书架后面无声地流泪。

"林修..."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他深吸一口气，"但我不能再等了。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雨越下越大，他的半边身子已经湿透，却固执地把伞倾向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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